一辆车头焊着犁地铧刀的东方红拖拉机,撞破灌木丛。
驾驶座上,佤族汉子岩嘎赤膊露出古铜色的胸膛,手中双管猎枪喷出灼热的钢珠风暴:
“阿妹。往河边跑。”
“黑水蛇”的阵型被这蛮横的冲出一个缺口。
岩嘎的猎枪打空后,他竟抡起车座下的长柄砍刀跃入战团,刀锋带出俄语惨叫,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林间。
这突如其来的援兵,正是国家在滇西南的退伍军人,十年前岩嘎的寨子因疟疾死了大半族人,是昆药免费提供的青蒿素救活了剩下的人。
今天遇到这件事,他立马站了出来。
“跳。”
岩嘎拽起李婉瑜冲向怒江支流。
黢黑的河水冰冷刺骨,两人被激流裹挟着撞上一块礁石。
李婉瑜呛着水死死护住冷藏箱,岩嘎则抽出腰间酒壶猛灌一口苞谷酒,将打湿的火药抹在猎枪撞针上:“前面水坝有我们的筏子……”
话音未落,对岸丛林亮起三点诡异的绿光——热成像瞄准镜。
“砰。”
岩嘎的右肩炸开血花。
他踉跄着将李婉瑜推入漩涡暗流,自己却转身迎向追兵,砍刀在月光下划出最后的弧光:
“告诉国家,岩嘎还清债了。”
香港中环梅花大厦地下三层,王莽面前的卫星地图正实时闪烁着红点。
代表李婉瑜生命体征的传感器信号在怒江峡谷忽明忽灭,而标注“黑水蛇”的六个红点已熄灭四个。
“雷伯龙,干扰源定位?”
王莽的声音冷如淬火钢。
“锁定。澜沧江电站上游三公里,伪装成水文监测车的俄制‘驱虫器-2’电磁脉冲站。”
屏幕切换至卫星照片:一辆覆盖伪装网的乌拉尔卡车停在废弃吊桥旁,车顶蝶形天线缓缓转动。
“它屏蔽了我们与‘寒链’的卫星通讯,但自身辐射信号暴露了位置。”
王莽抓起直通总参的红色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