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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之谏毫无困意,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脑海里却是思绪万千……他回忆起很多,那些被他深锁于心底的人和事如今却像越狱的罪犯,拼命涌入他的脑海里。
他想起和周仰光的赌约,想起那封可以没有署名的情书,想起周仰光和路休的婚礼,想起他们眼里翻涌的深沉爱意……
那些过往过于漫长,也的确深刻入骨,一夜的光景在徐之谏的回忆中悄然流逝。
清晨,火车到站了,薄雾还未散去,日光在云层中、水雾中挣扎着,但最终还是没泄露出一丝光亮。
徐之谏左手拉着行李箱,静默地站在站台上,他想看看这模糊的日光能否变得清晰……
榕城站下车的人,不多。除了徐之谏仿佛老僧入定般傻站着,其他人都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出站口,找寻着来接的亲人。
徐之谏不急,因为没人来接他。
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察觉到徐之谏的异常行为,连忙拿起喇叭劝离。
徐之谏回过身,略带歉意的朝工作人员笑了笑,随即也顺着人流走出火车站。
八年没回来,榕城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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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徐之谏还是找到了保留下来的痕迹,就像火车站附近那家馄饨店,一直没变。
徐之谏拉着行李箱,走进了馄饨店。小店还是和以前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店主变成了老夫妇的儿子。
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徐之谏也饿了,点了碗馄饨,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但份量却不如老夫妇那时实惠。
热乎的馄饨入口,徐之谏的精神倒是恢复了一些。
吃完,徐之谏便拉着行李箱等在公交站台。他原本是想打电话给周仰年的,但又觉得自己回来得突然,贸然打搅他也不好。更何况,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路休,那个他暗恋至今的人。
这座城市,早已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上学时还好,有宿舍可以回,但现在,他只能住酒店。徐之谏将行李放在酒店,稍微洗漱一番,就出门了。
坐上公交,他想回榕城一中看看。
工作日人少,公交车空位也多。徐之谏坐在最后一排,攥着手机,挣扎再三,还是发信息给周仰年了。
——周仰年,忙吗?我回榕城了,有空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