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长一家,我再没见过。
有时候想知道他们的消息,却又不敢询问父亲,所以只好把那时发生的一切全都藏在了心底。
连李稷如我都未曾告诉过。
所以乍一看到燕予天十分熟练地在河里摸鱼,我很是吃惊的道,“我以为你不懂这些的,毕竟是一国的皇子。”
燕予天摸鱼的动作没有停顿,“皇子怎么就不能会这些了,谁也没规定,皇子一定要锦衣玉食的长大。”
说完,又咧嘴笑了笑,便低下头认真的摸起了小鱼儿。
我有些愣愣的抬起头,下意识的看了聂南浔一眼。
聂南浔低声同我解释,“予天他……他小时候很苦。”
没有太多的词汇,但就短短两句话我就知道,眼前这个总是没心没肺的笑着的皇子,怕也是有着艰辛的过去。
就像是聂南浔用冷漠做他的保护色,燕予天则是用玩世不恭做他的保护色。
把真心藏在表皮之下,除了最亲近的人,谁也无法看到跳动着的心脏,最真实的颜色。
很快,燕予天就捉了几条大鱼上来。
许是因为这里是避暑山庄的原因,除了皇族和一些重臣及其家眷会跟着来住一个多月之外,其他时候并没有人来这里。
所以导致这里的鱼儿生活的异常自在,若不是有了个奇葩的,会自己捉鱼吃的皇子,说不定它们会在这里一直生活到老死也有可能。
当然,现在是没可能了。
我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燕予天叫了一个粗使丫鬟过来,让她把鱼给剃了鳞片,再清了内脏。
“你不是会捉鱼么,为什么不自己弄?”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捉鱼是体验好玩的过程,剃鳞片一点都不好玩,还弄得腥气扑鼻,我才不要。”燕予天在一旁傲娇的擦着手,“反正阿香会处理,喊她就好了。”“那你可得奖赏人家东西,毕竟人家是做洒扫的,替你处理鱼鳞,是额外的活计。”我在一旁,看这那个长相不出众,但做起事情来十分利落的粗使丫鬟,忍不住帮了她一句。
“没问题,大大的赏。”燕予天无所谓的道。
话音才落,原本剃鱼鳞的粗使丫鬟忽然放开手中的鱼,直接就跪了下来,先是对我磕了三个头,然后对燕予天磕了三个头。
紧接着,爬起来又继续剃鱼鳞。
我有些懵,看了一眼燕予天,他明显同我一样懵。
就算是要谢赏赐,那也得说话啊,难道这个阿香是个哑巴?
我微微挑眉,正想询问一句,一旁的聂南浔已淡淡的道,“这姑娘家里怕是有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