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半褪的口红,像花开到荼蘼,一种衰颓的秾艳。
和华家乐亲过了?
宋隽言沉眼。
他戴着眼镜,目光类似一种审视的平静。
宋满却清楚看到,那平静之下,一闪即逝的厌烦。
宋满手指发凉。
听到他极冷的声线,“你挡着我了。”
她背后是鞋柜。
“不,不好意思。”
宋满慌忙移开,道歉。
宋隽言充耳不闻,拉开鞋柜,换上鞋,打开门,走了出去。
全程不拖泥带水。
‘嗙’,关了门,那声音仿佛震响在她身上。
宋满怔怔回屋。
窗开一线,透出模糊的状月,与正打电话的宋隽言。
蟹壳青的天幕,衍在他身上,清绝得过分。
他抬手,吸了一口烟。
焰火骤然一明,映在脸上、眼底,温柔得过分。
像是电话那端说了什么。
又或者什么都没说。
单单只是那端的人叫他心悦。
宋满像被那抹火光烫着一般,迅速合拢帘子。
宋隽言若有所觉,抬头看向二楼。
不多时,汽车驶来,宋隽言挂断电话,上车。
一骑绝尘……
确定再听不到引擎的噪声,宋满才拉开帘子,往下觑。
地上只剩下一支刚熄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