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环抱着,走在路上,忽然发现还好有祝屿白帮自己拿包,不然还不好拿。
周遭人来人往,两人慢悠悠走在街上。
街边3d大屏上播放着熊猫啃竹子,灯光洒向路上的人们。
楚忘殊透过抱着的两束波斯菊,微微转头就看到祝屿白半明半暗的脸。
去年这个时候,她风尘仆仆地从江州回来,买了一样的花抱着去看外公外婆。
那天是雨天,迎面驶来一辆车还溅她一身水。
此刻,身边多了个祝屿白。
感觉也不赖。
天色将晚未晚,在薄薄的暮色下,两人抵达墓园。
绕过排排墓碑,楚忘殊来到外公外婆墓前,在各自墓碑下放了一束花。
她蹲下,盯着上面的照片,视线不知不觉变模糊。
她低下头,再次抬起头又像没事人一样,只是地上湿了个小圆点。
“外婆,我今天去了周奶奶家。
周奶奶今年生了病,记性不太好。
但你知道她问我什么吗?她问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脸都瘦一圈了……”她笑了笑,如同像从前一样伏在外婆膝头唠家常,“我高中每周回来,总是你这样问我。
那时候周奶奶还老是和你争,说女孩子瘦点好看。
”“可是现在,你不会这样问我了……”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
低下头,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花束上。
外婆从前就是个很爱花的人,家里的阳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
其中波斯菊,是外婆最喜欢的。
她说每次看到,都会想起楚忘殊,也希望楚忘殊像波斯菊的寓意一样——快乐、自由。
说外婆说完话,她又挪到外公边,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
“外公,你之前总说我的字软绵绵的,没有劲儿,我这一年多每天都在练字,不知道你会满意吗?”她从祝屿白手里接过包,从里面拿出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是她抄写的一篇古文,字体铁画银钩,对书法没有了解的人也会觉得好看。
她过了一下,又接着说,“对了,你还记得粟裕吗?就是我初三那年跟着你和周爷爷说要资助的那个小孩,他现在考上了很好的医科大学,我们的微薄之力似乎没有白费。
”和外公外婆聊了很久,她终于起身。
站起来的瞬间,脚因为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动作而麻了一会,她踉跄一下,幸好一旁的祝屿白扶她一把。
两人走在墓园里,此刻光线微弱,到处都是墓碑,风森然地刮着。
若是无关的人路过这,大多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