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
张绣霎时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一片寒凉,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遇见马屠夫麾下的头号心腹大将高顺,还真是让人绝望啊。
高顺遥举长刀,虚指“张绣”,朗声喝道:“司隶校尉钟繇何在?”
高顺率军轻骑疾进,根本无法和马跃、贾诩互通消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凉州局势究竟如何?更不知道原本坐镇长安的司隶校尉钟繇已经追随徐荣出征凉州去了。如果钟繇还在长安,以钟元常(钟繇表字)的谨慎,高顺能否打下长安还真不好说。
“钟繇大人?”
假张绣环顾身后,惶然不知所措。
这个白痴,真张绣在心中暗骂一声,慌忙以手势示意身边的亲兵队长,亲兵队长会意陡然扬声大喝道:“长安失守了,钟繇大人也死了,董卓就要完蛋了,跟着张绣已经没什么好处了,大家赶紧各奔东西,跑啊~~”
张绣和数十骑亲兵发一声喊,落荒而逃。
“张绣?”高顺霎时蹙紧眉头,冷然道,“追!这些家伙竟然临阵背叛主将,简直不可饶恕!把他们统统抓回来,不许放走一个,全部凌迟处死!至于那个张绣~~尽量捉活的,实在不行带回头颅也行!”
“遵命。”
高顺身后的数百骑兵轰然应诺,四散而去。
……
两河口。
并不是专一的地名,大多两条河流交汇处,都有一片宽阔的冲积河滩,当地人十有八九会称之为两河口。
兵荒马乱中,侥幸突出重围的五千西凉骑兵乱哄哄地冲到了河滩上。
恰天色微明。
徐荣游目前望,只见一片浩瀚的河滩沐浴在薄薄的晨曦里,河滩上长满了茂密的芦苇丛,浓密的芦苇丛在晨风中轻轻摇摆,一切都显得如此地宁谧和祥和,不过长年征战形成的直觉却分明在提醒徐荣,芦苇丛中有杀气!
“吁~~”
徐荣喝住战马,霍然高举右臂,身后跟进的杨秋、程银诸将慌忙也跟着喝阻战马,早有传令兵将徐荣的军令流水般传达下去,乱哄哄往前开进的凉州骑兵便逐渐减缓速度,最终停在了河滩前面。
好半天,钟繇才在十数名亲兵的护卫下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伸手抹去额际的汗水,喘息着问道:“将~~将军,这~~这里停不得呀,马屠夫的大军很快就会追上来的,还是及早转进方为上策。”
徐荣手指前方,凝声道:“大人请看。”
钟繇顺着徐荣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片浩瀚的芦苇丛赫然映入眼帘,无数的芦苇正在晨风中轻轻摇荡,又有淡淡的烟蕴缭绕其中,笔直的官道便从芦苇从中横穿而过,茂密的芦苇从官道两侧倾倒过来,几乎阻挡了整条官道。
徐荣沉声道:“芦苇丛中有伏兵!”
“呼噜噜~~”
徐荣话音方落,前方不远处陡然响起沉闷的战马响鼻声,同样沉闷的马蹄声中,浓密的芦苇丛中已经鬼魅般转出一骑来,黑盔黑甲,手执点钢枪跨马横立,就像一尊战神威风凛凛地挡住了官道中央。
“不愧是徐荣!”方悦沉声喝道,“居然能识破本将军的伏兵。”
凉州阵前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徐荣也是心头一沉,喝问道:“来将通名。”
方悦以手中钢枪虚指徐荣,从容应道:“某~~河内方悦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