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迟屿看了眼天空,喃喃自语。
“看来今天是个晴朗的夜晚。”
常迟屿住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里,留下了两个便衣警察来保护他。
然后就去调集这个市的警力了。
常迟屿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他将玻璃窗打开,冷风吹着他的面容。用手罩着将烟点燃,房间里很黑,他没有开灯。只用手中的点点猩红星火和空中悬挂的月亮照亮自己。
他又回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一双双绝望麻木的眼睛。
安安,在那时你也是这样绝望无助吗?你会怨我们没有及时找到你吗?
他轻声说着:“别怕,我们要回家了。”
风将他的话语吹散,送入了思念人耳中。
……
与此同时,苏隅安获救了。
他的情况很不好,被紧急送往了最近的医院里。
在得知苏隅安被抢救时,常迟屿焦急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灯一灭他就站起来了,他看着被推出来的苏隅安。
他瘦了很多,薄薄一层的皮肉包裹骨头,整个人看着不足100斤。头上包着纱布,脸颊青肿带着淤血。
常迟屿浑身颤抖着,他近乎失语。
哪怕从视频里已经看出他很瘦,但当面见到他,仍然感到气愤和自责。
常迟屿沉默地跟着医护人员的身后,被掩盖在病号服的身体下肯定还有着他不知道的伤。
他坐在椅子上,抓着苏隅安另一只手,看着吊瓶里的药液一滴滴的往下滴。
他在消化他得到的消息。
什么叫做大小便失禁,以后都只能用尿袋和尿不湿?什么叫做被喂了大量雌性激素的药,促使胸二次发育了?什么叫做精神失常,有自厌自毁倾向?什么叫做……再也站不起来落下终身残疾?
常迟屿觉得这些字他每个都看得懂,但结合起来确认他如此的头痛欲裂。
他双手握着苏隅安的手,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手背上。眼睛酸涩的厉害,他在自责。
为什么不能再早一点,为什么不能勇敢点当时就前往。
哪怕早十天,早五天,苏隅安的处境是不是就会不同。
系统看不下去了,它开口道:“你别太自责了,美化那条从未走过的路。实话告诉你吧,你当时就算给出线索了,他们也被死死的压着,无法得到援助。况且对方显然是权势显赫,那一片的监控都不能查看,根本无从得知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