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水滴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似乎是从卫生间那边传来,间或夹杂着凌乱诡异的脚步声。
仿佛屋子里有很多人在走动。
沉雾非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首先感觉到室内无处不在的阴寒之气。
盖在身上的薄被浸着一股shi润水汽,阴寒彻骨,寒气从四肢百骸往上窜,就像是躺在一个冰窟之中,没有丝毫的暖意。
她的身体被冻得僵硬,脸皮青白发僵,
乍然一看,
就像死人。
似乎是发现她醒了,
卫生间的嘀嗒水声变成哗啦啦的声音,
像是水龙头坏掉,
水流不停。
这是在浪费水,水费很贵的!
沉雾非这么想着,撑着僵硬的身体坐起。
她将盖在身上那条浸润着水汽的薄被掀开,随意丢在地上,伸脚在前床划拉着,寻找睡前摆在床前的拖鞋。
脚还没有找到拖鞋,
无意间碰到一个从床底探出来的冰冷的东西,
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窗帘没有拉上,路灯从窗口渗入,屋里多了些光亮。
沉雾非低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一只惨白的手从床底探出来,刚才她的脚碰到的就是这东西。
这像是死人的手,
已经完全僵硬,冷得如同冰冻的尸体。
如果是寻常人看到自己的床底下探出一只白惨惨的手,只怕早就吓得神经失常,然而沉雾非只是神色一顿,继续找鞋穿上。
等她再看过去,床底下的那只白惨惨的手已经消失。
她也不在意,趿着拖鞋,拖着酸软虚弱的身体,朝房门口走去。
房门虚掩着,只留一条缝隙,仿佛外面有什么东西隔着这条缝隙往里头窥视她。
在她打开门时,那种窥视感瞬间一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