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骏向来察言观色,听出宁安帝语气中的厌烦,赶紧退出华林殿。
此时荀明冒力正入华林殿,与高俊擦肩而过,高骏提醒道:“宁安帝今日心情不太好,济北郡侯可要注意些。”
荀明冒微微点头,也不与他客套便入了华林殿。荀明冒跪下禀报,宁安帝听了一会儿,手中毛笔掉落:“此话当真?”
见荀明冒点头,宁安帝说:“恩赏簿拿来。”
荀明冒递过恩赏簿,又补充:“不仅尚廷尉,就连黄门侍郎张堂亦在受封之列。尚廷尉授国安公,张侍郎授文安侯,恩赏簿上面还盖了竹国君主皓的玺印,旁边还加盖了祖国前君休的密章。”
宁安帝细看恩赏簿,脸上乌云密布。而后,宁安帝传国柱公贾实、当今太傅临淮公荀顗华林殿议事。
“临淮公博学多精,国柱公阅历丰富,替朕瞧瞧这恩赏簿的真假。”宁安帝下令。
临淮公荀顗接过恩赏簿,从头至尾粗观一遍,又细细查验后方玺印大小、图案、形制等之后,再将行文重观一遍,目光又落在了玺印之上。
宁安帝也不打扰,只见临淮公荀顗又用手抚摸着纸质与纹眉,然后抬头望向安史帝。
国柱公取过恩赏簿,亦埋头细看。
宁安帝问:“临淮公,可有答案了?”
“据老臣所观,此恩赏簿出自竹国,玺印为真。”荀顗抚须而言。
国柱公公细细看过恩赏簿,又翻过来,瞧见了上面泥土,疑惑道:“这恩赏簿上面怎么还有泥?”
宁安帝说:“前阵竹主皓命施绩领兵侵江夏,施绩战得利时设坛宣告,听说还为阵亡将士祝酒,而这恩赏簿就埋在江夏设的竹国将士群墓里,所以上面沾有泥土。”
“这么说,这恩赏簿也是竹国的祭阵亡将士书?”临淮公大骇。
“看来,尚廷尉和张侍郎此两人不能为我质国所用。”国柱公将恩赏部放在宁安帝桌案。
“老臣也以为,尚廷尉与张侍郎不得不防,尤其是尚廷尉,恩赏簿中居于位,甚至高于身经百战的陆放将军,这分明是昭告天下,尚疆是竹国之相,可他却在我质国朝堂中居廷尉高位,如今想来,岂不贻笑大方?尚疆有通敌之嫌,又迟迟不与公主完婚,摇摆不定,不会是在权衡利弊,伺机而动吧?”荀顗平日与尚疆沟通机会甚少,只是说出心中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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