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这么说,真正点的两个菜都是最便宜的,还是江梨初做主加了个贵点的肉菜。
张兰熙放下菜单,看到江梨初头上贴的纱布,没忍住恼怒道:“宋旭升也太过分了,你都伤成这样了,他还要把那个女人和她儿子留下来?”
好友等了丈夫那么多年,眼见守得云开见月明,却被一只突然冒出来的拦路虎搅和了好事,试问谁能忍得了?
她是真替好友鸣不平。
江梨初支着脸,难掩讥诮地勾了勾唇角:“宋旭升心疼她们母子俩不容易,非要做好人好事,我又能说什么?”
听出她话里的讥讽,张兰熙大概也猜到了他们为了这事估计没少吵架,夫妻之间的事,她也不好插手,不过作为好姐妹,她还是好心支了个招。
“你家老宋不是升职了吗?你让他花钱在外面租个房子给他们住得了,花钱能解决的事,就不要委屈自己,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趁现在早点把人送出去,免得以后麻烦。”
江梨初摩挲着茶杯杯身,喉头微微发涩:“要是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这个方法她不是没提过,可是宋旭升怎么说的?
他说:“家里有空房间,为什么要花冤枉钱,宝玲他们又不住太久,过段时间再说。”
可顾宝玲就跟吸血的蚂蝗似的,一旦攀附上宋旭升,就再也甩不掉了。
小青梅一哭,宋旭升就心软,他口中的过段时间,逐渐演变成了无期。
张兰熙触及她的眼神,以为她要为了宋旭升妥协,劝她要硬气:“啧,初初,你那么聪明,养虎为患的道理,我不信你不懂。”
江梨初眼神黯淡一瞬,她岂止不懂,甚至还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些年里,宋旭升事事以那母子俩为先,把全部的委屈都留给了她。
她上辈子爱得深沉,傻到把所有的苦打碎了往肚子里咽,这辈子她不爱他了,随便他怎么折腾,随便他怎么呵护白月光,都与她无关。
无爱一身轻,江梨初无所谓地耸耸肩:“管他呢。”
“你啊。”张兰熙只当她是嘴硬,戳了戳她随意搭在桌面的胳膊,叹气道:“就是太善良。”
江梨初知道她是想说人善被人欺,殊不知她已经不在乎了。
一个月后,有关宋旭升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
饭菜上齐后,江梨初想到自己的打算,纠结地咬了咬唇,在心里过了一遍说辞,才试探性开口:“对了兰熙,我记得你说过你哥哥不久前开了间律所?现在怎么样了?”
她想咨询一下离婚的相关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