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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孤城·之三（第3页）

那是一道带着流动与重量的刀势，顺着滂薄的浪涛奔腾。向冰人劈去。

「不错，可惜。」

冰人一手挡下，ㄧ手挥剑刺去，冷光骤现。

碧大惊，正要防御，那人却毫不在乎地乾笑出声。

「这是佯攻。」

「冻莲·初霜。」

冰人不疾不徐地抬起手指，动作轻得近乎梦呓。

他指尖泛起微光，如同寒夜里悄然绽放的一点雪萤，继而蔓延成一整片低温的静寂。空气中的水气倏然凝结，彷佛被一种无声的指令召回过去的冬季。然後，无形的寒意以一种无b缓慢却残酷的方式渗入空间——不是锋利的杀意，而是如恋人指尖滑入肌肤的柔触，带着一点迟疑与一点决绝。

——

「快跑！」

——

碧还来不及反应，一朵无声的霜花已在她的肩上绽开。那不过是一缕透明的寒气，却如同百年前埋藏於心底的记忆，被突然唤醒，毫无防备地穿透表层，冷得令人心碎。

她的皮肤迅速泛白，血ye开始慢下来，像是被封存在琥珀中的红丝。脾肺之间的暖流被攫住、捏碎，化作冰晶，在内脏深处开出一簇簇幽蓝的伤痕。她只觉得每一次呼x1，都像吞下一把透明的刀片，带着细碎的雪。

——

「不行，我要……保护……。」

——

她瞳孔骤缩，身t在毫无预兆的瞬间被霜气冻结，白雾自口鼻间逸散，像是被月光亲吻的亡灵。她能感觉那寒意悄然爬上肺叶与脾脏，如同一束花开在脏腑，幽冷、寂寞，以一种极度安静的内伤，自深处慢慢铺展，狠狠冻住她筋络。

她无法动弹。

——

「保护……保护……。」

——

空气一声脆响，剧烈震颤，宛如结界被击穿。

她右膝跪地，呼x1急促，雪花似的冰晶自睫毛飘落。

配刀碎裂成两段，残锋斜cha入地面，仍然微微颤抖。

冰人依旧站在原地，眉目未动，剑锋直指前方。

「你太仁慈。」

他一步步走近，声音低冷而无情。

——

「姊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