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荀老夫人尚在,又是个很难缠的婆婆。
县主因母家的变故而与荀相公决裂,荀老夫人便觉得这个儿媳妇太不懂事,刚嫁进门的时候骄纵,到了现在,也不深明大义。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宠爱县主生下的三个孩子,孙子总是亲孙子嘛。
等县主亡故之后,从前再多的不好也都淡去,剩下的全都只有好处了。
再看新儿媳妇,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合心意。
她熬了一辈子,才熬到儿子出人头地,可这个年轻的儿媳妇还不到二十岁,居然就成了宰相夫人!
前儿媳妇好歹是亲王之女,皇室血脉,可现在这个,她只是一个芝麻官儿的女儿啊!
阮仁燧听得默然,又问屈夫人:“那荀夫人的女儿,又是为什么改姓徐的呢?”
屈夫人十分讶异:“什么,她改姓徐了?”
紧接着又轻轻摇头:“殿下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那边屈大夫已经将整份公文看完:“荀相公在朝中时,做事面面俱到,处处条理,就是家中儿女,实在教养得不好,横行霸道,不修口舌。”
他说:“叫他们吃个教训,也是好事,再继续放任下去,兴许会惹出更大的事情来。”
阮仁燧看他神色感慨不已,似乎是有感而发,不免觉得稀奇:“您好像早就有所听闻?”
屈大夫叹一口气,深深看他一眼:“听说先前在费家和韩王府,这位世子夫人已经同殿下生过两回龃龉了?”
阮仁燧嘿嘿一笑:“是呢!”
屈大夫便再叹口气:“就是前不久的事情,德庆侯府的长孙女同颍川侯府的世孙订亲,正式下定,几家人聚在一起吃酒,世子夫人说了些很不得体的话。”
嗯?
有瓜!
阮仁燧马上就竖起了小耳朵:“她说什么啦?”
……
宴席设在了德庆侯府。
侯府是周氏的大宗,中书令周文成又是牵线搭桥的媒人,事情既成,必然是要去饮酒的。
除他之外,颍川侯府作为婚姻的另一方,当然也是要参与的。
再之后便是颍川侯世孙的外家,英国公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