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这两个孩子当中有一个非常聪明,天资卓越,得到了孟大书袋的看重。
要么就是这两个孩子的出身非常好,亦或者他们的长辈很懂得为人处世,打点得非常周到。
以上这三点是可以同时共存的。
事实上,哪怕三点当中只有一点切合,也很值得过来交际一下了。
更别说真的仔细打量过这一大两小之后,汪太太已经断定他们来历非凡。
看看他们身上的衣裳吧,笔挺平滑,一个褶子都没有,肯定是提前熨烫平整,悬挂起来的。
单就这一点,就有多少人家做不到?
现下大公主下意识地反应,更让汪太太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有长期养尊处优的人,才会形成这样的思维模式,成年人或许已经学会了克制,但是孩子还没有养成那样的能力。
想到这里,她默默地将视线转向了别处,以免真的闹了起来,血溅到她身上。
胭脂面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这个孩子,还有跟随着她的那个年轻女郎,并不是如之前那抱怨院服衣领子和袖口都是白色实在难洗的妇人,贸然在不明来历的人身上摆架子,很容易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是……
她瞟一眼汪太太,看对方已经若无其事地将视线错开了,登时心下一跳,后背上薄薄地生出来一点汗意。
这只贼狐狸主动上赶着过来攀交情的人,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胭脂面生出了退缩之意,强撑着笑了笑,勉强找补一句,低头说了软话:“小娘子,你误会了,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那么一问,你别见怪……”
大公主皱着眉头,正要说话,阮仁燧就伸手过去,拉住了她的衣袖。
她疑惑地看了过去。
阮仁燧太知道怎么拿捏他大姐姐了:“别理她了,今天是入学的日子,待会儿咱们还得考试呢!”
他悄悄地说:“要是闹大了,说不定阿耶就不许我们继续在这儿读书了。”
大公主:!!!
两害相权取其轻,大公主姑且就把这事儿给放下了,当下斜了胭脂面一眼,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胭脂面暗松口气,忽的察觉到汪太太似有似无地瞟了她一眼,脸上霎时间热了起来。
她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什么都没说,灰溜溜地走了。
汪太太心想:我要是主动说她的身份给面前这年轻小娘子听,倒是有挑拨是非之嫌,等她问了再说,也来得及。
然而小时女官却一句都没问,瞧了一眼前边的队伍,笑着招呼两个孩子:“走吧,马上就轮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