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仰着头看他,个子高高的,很年轻,很斯文的一张脸。
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但让他说,他又说不出来是像谁。
阮仁燧对着他打量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姓什么?”
那绿袍青年被他看得有些不解,行动上倒是没有迟疑,当下彬彬有礼道:“殿下,臣是匠作都水监的匠作丞孟聪如。”
这下子陈少卿知道了,还在旁边示意了一下:“殿下,大理寺后边就是匠作都水监。”
孟聪如?
没什么印象……
阮仁燧艰难地从记忆里边检索出来一个人:“我之前在安国公府,见过一位孟四娘子,她会排戏……”
孟聪如听得莞尔,露出两颊浅浅的酒窝:“那是我家小妹。”
“哦哦哦,我说呢!”
阮仁燧解决了一个谜题,终于心满意足了。
他是孟四娘子的哥哥,兄妹俩生得相似,这很正常嘛!
他就笑眯眯地说:“孟四娘子排的戏很有意思,你们兄妹俩长得也很像!”
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们兄妹俩长得很像……
孟聪如脸上短暂地显露出一点疑惑来。
只是看皇长子和陈少卿都一副很满意的样子,他略微一顿,终于如先前一般,继续保持了面带微笑的姿态。
……
大理寺里最大的一尊獬豸像,就摆放在进门的庭院里。
阮仁燧叫陈少卿领着进去,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它。
这尊雕像约莫有成年公牛大小,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的,瞧着黑沉沉的。
阮仁燧注意到它的额头生有利角,而且看起来还很亮,应该是有人经常抚摸的缘故。
陈少卿看出了他的疑惑,当下便解释道:“每每有新人王大理寺来任职,都要抚摸着獬豸角宣誓,天长日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阮仁燧了然地点点头,而后特别认真地问陈少卿:“它显灵过吗?”
陈少卿被问得一怔:“什么?”
阮仁燧就说的再具体一些:“就是说,它有没有大显神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