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皆是泥泞的冰冻沼泽,西面则是结着薄冰的梁山泊,而唯一的生路却又被天平军堵着。
申时(下午四点),经历了数个时辰作战的威毅军终于彻底崩溃,原本能踏破数万起义军的金国正军四散而逃。有人甚至慌不择路之下,穿着盔甲跳进了水泊,在冰上砸出个人形的孔洞,就瞬间沉入湖中,打了个旋之后消失不见了。
石盏斜也望着这一幕,心中被巨大的悔恨与哀伤填满,可随后而至的巨大恐惧迅速压过了一些。
他不是担心个人前途,船长要随船一起沉没,作为一军总管,他损兵折将,如果不能一死,如何能对得起听从他命令,走入战场的袍泽呢?
石盏斜也唯一恐惧的是,当山东唯一一路正军甚至都没给天平军极大杀伤,就以如此滑稽的方式覆灭,山东的局势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以后山东还是大金的领土吗?
南征至两淮的大军又会有什么下场?
陛下将国家大事托付,竟然是这个结果吗?
石盏斜也心中恐惧放到了极致,以至于他都不敢继续想下去,犹如迫不及待般拔出了佩刀,在乱军之中干脆利落的抹了脖子。
随着石盏斜也跌落下马,战事抵达了尾声。
“杀金贼!”
“夺得贼人大旗者,乃是张安国张七郎!”
“降者免死!”
“兵刃丢下,盔甲解下,衣服脱光!”
天平军欢呼着对金军发动了总攻,少数还在结阵反抗的金军在‘威毅’大旗被夺之后,也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跪地乞降。
“大胜!”
“大胜!”
“天平军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七嘴八舌的欢呼声在最后统一起来。
在一片万岁声中,耿京紧绷了一天的嘴角也终于翘了起来。
然而其人却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