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石烈良弼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他们会去找耿京那厮!会让耿京那厮对你们起疑心!”
孔端起讷讷不敢言。
他有心想要说一句,这都是纥石烈良弼的猜想,但他终究还是不敢。
军事都是要从严以对的。
纥石烈良弼喘着粗气,闭目良久之后,方才平复了喘息,缓缓说道:“起来吧。原本优势的局面,被你的愚蠢弄成了这副样子,接下来你若还想当山东之主,就得继续多出力了。”
“这两日大军就要开拔,去剿灭耿京。你亲自率军过来,跟着我一起行动!知道该如何做吗?”
孔端起立即跪地叩首:“左相,在下一定将功赎罪!”
“那还不快去!”
“是!是!”
孔端起连滚带爬的走了之后,纥石烈良弼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而一直在帅帐中,对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的徒单贞终于出言:“左相失态了。”
纥石烈良弼摇头以对,并且将书信递给了徒单贞:“孔端起这厮就是个癞皮狗,不打不长记性,威胁比恩遇管用的多。耿京待他如何,他还不是说叛就叛了?不过我呵斥于他,却不仅仅是因为耿贼会发现须城已叛,这封信,阿贞且看看吧。”
徒单贞接过书信,看完之后皱眉说道:“刘贼竟然想要二十日之内拿下济南府,我记得仆散浑坦已经在济南府布防,他也是老将了,有他镇守,历城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能被攻下的?”
纥石烈良弼不语,只是看着徒单贞的双眼。
徒单贞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终于说了实话:“但这飞虎子却并不是寻常军将,他既然敢夸下海口,说二十日内必下济南府,并且到东平府来参战,那就是有一定把握的。”
“我军只有两万多兵马,忠义贼与靖难贼加起来也差不多是这个数,这仗不好打。”
帅帐之中只有两人,所以徒单贞倒也不怕坏了士气,直接说了结论。
纥石烈良弼点头,叹气说道:“刚刚我心中算了一下,夹谷清臣被堵在了博州,若是最坏的情况,那就是咱们这两万多人马,对付刘贼与耿贼的联军,到了那种程度,此战就很难取胜了。”
“之前我跟仆散浑坦有约,让他坚持到十二月十五日左右,让我足以从容收拾东平府与天平军,但如今看来,时间紧迫了。我意已决,这个月内,就要诛杀耿贼,随后再应对刘贼!”
徒单贞点头:“那后日就出兵?”
纥石烈良弼同样点头:“后日就出兵!”
夜风呼啸,寒风萧瑟,仿佛随着纥石烈良弼这句话的落下,整片天地就变得肃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