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伤口……”
“……看到红肿……”
“与金贼的肚子中不同,肿大许多……”
“我要切除它了……佛祖保佑……”
“鸡肠线缝合伤口……”
“快把烈酒拿过来!”
整整一下午,直到日头偏西之时,徐尔雅方才被两名医学生架着走出。
侯安远立即向前:“女官人,如何了?”
徐尔雅如同经历了一场厮杀的战士一般,累得全身无力,摇头说道:“能做的都做了,你且靠近看一看吧。”
侯安远刚要再次跪地磕头,却见两名医学生已经扶着徐尔雅快步离开了。
他也不敢耽搁,来到了营帐中,此地只剩下了杨倓与他的两名学生在照顾病人。
杨倓捧着文书,依旧在写写画画,见侯安远入内,点头说道:“小侯,你的兄弟肠痈被切除了,但具体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这两日能不能退烧。”
“神医在上,受小子一拜!”
“行行行,起来再说话。”杨倓挥手说道:“不用谢我们,你要谢张国安,李二,孙鹏,何十三,张白……”
侯安远一愣,随即看向那两名医学生:“这些人……是这两位官人吗?”
杨倓再次摆手:“是那些开了刀,却没有救回来的肠痈患者。”
侯安远脸色瞬间发白:“死了……死了五个?”
杨倓摇头,神色中也有些黯然:“不,不是五个,是七个。何十三的爹娘老来得子,何十三死了之后,他们二老直接上吊自尽了……”
侯安远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杨倓收起文书,拍了拍侯安远的肩膀:“如果小孙这次也死了,我会告诉你,他的死并不是毫无意义的,我会将所有的经过记录下来,并且改正术法,直到有一天,我们可以真正治疗肠痈时,方才罢休。”
几人就这么一直守着小孙,一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