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膝盖都能想出来女子们这些天都遭遇了什么。
这就是战争的常态,一旦国家最强的那群人撑不住,那这个国家的弱者都会成为战利品,而其中适龄女子正是战利品中最好的一部分。
她们代表着欲望、代表着子嗣,代表着对敌人最深的羞辱。
虽然这份羞辱的主角是宋人,可宋人就不是汉人吗?刘淮又如何忍的住满心忿怒?
“我不走!放开我!我不走!”一名年轻的军士胳膊下夹着身着彩衣的女子,从县衙中大步迈出。那名女子一边厮打挣扎,一边高声叫喊。
“怎么回事?”
“放下那女子!”
刘淮与王怀同时喝道,王怀更是直接扶刀向前,准备肃正军纪。
年轻军士微微一愣,赶紧将那名彩衣女子放下,一拱手行了个军礼,还没有说话,就见那彩衣女子迈着蹒跚的步子,原地绕了一圈,低声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不走……我家就在这里……阿爷会来接我的……刘郎马上就来,杀光你们这些坏人……”彩衣女子双手挥舞,带动彩色大袖,如同一只绚烂的蝴蝶。
说完之后,彩衣女子终于站立不住,委顿在地,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痴痴的笑容。
她已经疯了。
“这女子已经疯了,她想留在这里……”年轻宋军军士伸手一指,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难处:“俺只能把她夹出来。”
无论是军令军法还是个人情感,年轻军士都没办法承受将妙龄女子再次推入地狱的后果。
王怀看着彩衣女子,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挥了挥手,让年轻军士把这彩衣女子扛走。
王怀长叹一口气,即使见过更惨的事,可他还是习惯不了。
“刘都统……”王怀刚要说些什么,却听见江面上一声悠长的号角。
王怀指了指身边一名亲卫,那名亲卫在其余几人的协助下,爬上了县衙屋顶,举起一杆大旗摇了摇。
江面上站在车船桅杆顶上的水军看到这一幕,停止了吹号角,奋力摇起手中的大旗来。
“李太尉!黑色旗!从南方来!”屋顶上的亲卫大喊道。
“黑色旗就是不可力敌的意思,有金贼从南边来了!”王怀嘴中解释道,可手中没闲着,指挥着甲士准备护送着百姓从北门撤退。
王怀相信李道,既然他说不可力敌,那就真的不可力敌。
“一顿,五圈!”屋顶上的亲卫继续将江面上传递的军情告知王怀。
“金贼来了千人,还有五里,奶奶的,金贼来的好快。”王怀吐了口浓痰,恨恨说道:“摇旗,让船到镇北的空地上接应!”
“吹角,聚兵,让他们直接走北门!”得亏是水军,十夫长都得学各种复杂的旗语与军角声,否则一时半会根本无法聚集分散的军队。
“李太尉,让船到码头上来吧!”有一名年轻甲士提议道。
“你脑子进屎了?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了?”王怀不耐烦的说道:“想让船被金贼一把火全烧了吗?去城北滩涂,上小舟子,明白了吗?明白就去做!”
“刘都统。”王怀转身面向刘淮,刚想要说什么,就被对方截住了话头。
刘淮摆手说道:“我等是军官,也是战士,更是与金贼又深仇大恨的抗金义士,此时不可能先行撤退,无论如何,我等也是要与金贼决死的!”
王怀无奈,外加此时也确实不是拉拉扯扯儿女情长的时候,只能简单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