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宋人安然抵达汴梁吗?”蒲察世杰拍案而起:“既然石相公贪生怕死,武捷军却是敢战能战的,且看着我们去厮杀吧!”
“好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守素终于不耐,大吼出声:“你们二人,都是国家重臣,难道就这么让人看笑话?”
蒲察世杰与石琚两人终于沉默下来。
而帐中其余参加军议的将领面面相觑,见石琚挥了挥手,方才起身默默离开了帅帐。
待所有人都走后,张守素方才看着石琚缓缓说道:“石相公,你与我说实话,你与山东刘大郎书信往来,那厮是不是给你什么承诺了?”
石琚没想到张守素竟然是从这个角度来发难,当即就愣住了。
片刻之后,石琚勃然大怒:“你们两个老匹夫,哪次书信不是与你们一起看过?又有哪次回信不是先让你们看一遍?!当日一起说好的,不能在刘大郎面前露怯,今日却要怪罪于我吗?!”
蒲察世杰没想到张守素有此问,也没有想到石琚的反应会这么大,呆愣了片刻。
张守素捻须冷笑道:“这可说不准,毕竟只是一封信罢了,也不是很难藏,每日大营中军士文书往来这么多,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封信,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往山东了。”
石琚闻言反而冷静下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蒲察世杰也加入了话题:“的确说不准,刘大郎爱极汉儿,石相公也深爱汉儿,你们二人算是臭味相投,难道就不会串通起来,为天下的汉儿做些事情吗?”
这句阴阳怪气实在是太到位了。
这些时日,为了避免河南汉人的大量伤亡,别说签军了,就连民夫辅兵石琚也拒绝大量征发,此时的军粮还是陈州府库来供给的。
石琚的志向是为了安定汉地,首先就得安定河南汉儿的民生。
但是对于蒲察世杰与张守素来说,石琚此举跟卖国无异。
若是因为粮草与民夫不济,输了大战,到时候整个河南都得输给宋国!
石琚闻言则是变得冷静了:“你们两个老匹夫,莫要再用言语挤兑,有话可以直说。”
张守素立即抛开了刚刚的话题,正色询问:“难道大军就在陈州枯坐?到底什么时候出动迎击宋国,总得有个准话!”
石琚刚要说话,就听到帐外有军使唱名。
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文书被送达,石琚检查火漆之后,当众撕开,只是粗略看了一遍,就精神大振。
“张相公,你不是问什么之后出兵吗?!”说着,石琚将手中情报摊开:“现在就能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