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走一走,户主姓庞。
第四家……
阮仁燧还没有瞧见第四家呢,就看见稍远一点,约莫百十米外的地方,聚拢着一群人。
有热闹看?!
他就跟只好奇的小蜜蜂似的,马上挥挥翅膀,飞过去了!
刘永娘叉着腰,洋洋得意地在门口复述自己讲过无数遍的故事:“哎呀,也是人家曾娘子瞧得见我,才来找我去他们家做饭呢!”
“什么,你们不知道曾娘子是谁?”
刘永娘就事无巨细地跟众人解释:“曾娘子啊,跟我可是老乡呢,你们知道颍川侯府不?曾娘子的曾,跟颍川侯府的曾,是同一个!”
又说:“我这位老乡不仅生得漂亮,说话和气,嫁得也挺好,跟那位杜太太好般配哦!”
阮仁燧探头过去听了几耳朵,瞧着这个三十来岁、脸颊红润的妇人,饶有兴味地想:“原来她就是我跟大姐姐去杜太太家吃饭时候,曾娘子专门雇佣过去做饭的刘永娘!”
这小妇人身量不高,声音倒是很洪亮:“可不是我吹,我刘永娘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先前管尚书府上宴客,怎么样?还是请我去掌勺!”
她拍着xiong脯,眉飞色舞地道:“我做的菜,宫里的公主和皇子吃了都说好!”
还有人问:“永娘,你见到宫里的公主和皇子了吗?”
刘永娘就说:“怎么没见到?不仅见了,最后他们还专门打赏我了呢!”
阮仁燧:“……”
阮仁燧心说:这就是在吹牛啦。
我们可没见过。
打赏或许是真的,但至多就是小时女官去的。
思绪这么一歪,又有点牵挂起来——小姨母和小时女官她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刘永娘还要再说,门里头就传来一个小娘子的声音:“干娘,你锅里的鱼头是不是快好了?再不去看看,烂里边儿了!”
刘永娘就跟被烧到了尾巴似的,险些原地跳起来:“不说了不说了,我赶紧进去瞧瞧!”
又挥挥手同围在这里的人道:“散了吧散了吧,降福节呢,还不回家找食儿吃!”
她拉开门进去,阮仁燧瞧见院子里边摆了套桌椅,有个六七岁的小娘子坐在那儿看书。
因是背对着门外的关系,看不见脸,只能瞧见她头发大半披散着,左右两侧两撮儿头发编成小辫儿,挽成两个椭圆形的环,最后用一对儿海棠花发夹固定住了。
阮仁燧看得有点惊奇。
那对儿海棠花发夹并不算是多么稀罕的东西,但是编发跟梳头的手艺都很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