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顾辞心里已经开始有了怀疑对象。
这林府,这么见不得光的除了囚禁之前的大小姐外还能囚禁谁。
当然,这也只是顾辞的猜测。
盲女抿抿唇没有说话,她伸出手刚想把顾辞抱下来的时候,就听见这个空旷寂静的空间里面传来了咔哒一声。
这个声音像是什么老旧的东西被按响了,极为粗糙难听,但是仔细感觉又像是有人在这个地方拨动了一下锁头,锁头撞击在地板的声音。
盲女的动作顿了一下,她侧耳认真思索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只是还没有等盲女找到,一个充满着压抑,又带着些沙哑的呜咽声忽然响起来。
这个声音回旋在她们耳边,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
盲女比了个嘘的动作,她松开顾辞的手慢慢移动着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但是她绕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准确定位。
真就这么邪乎?
没有阴气,没有诡气,这个声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她们就好像触发了一个剧情一样,随着呜咽声的减小,沙哑的女声开启了她的对白。
盲女停下脚步认真倾听。
“在长生镇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肮脏龌龊事,他们冠以美名,但是每个人的骨子里都烂透了。
林府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上者违背天伦,暗中私会;下者沆瀣一气,偷盗之风盛行,满嘴的谎言像缸中的米粒。
我曾经求助过很多人,镇上有名的乡绅,享受着镇民爱戴的镇长,每当我逃出去求助,他们表面安抚我,但是转眼就将我送回到这个阴暗的府邸。
我不想嫁给那有六七十岁,还有痨病的刘老爷,如果可以,我宁愿绞了头发从此孤身一人也比在这里好。
母亲早亡,府上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囚笼,从我记事开始,黑夜的降临就是恐惧的开端。
我恨府上的人,我恨那个游方道士,如果不是他,父亲就不会听信谗言,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
呜呜呜,我不甘心……”
那个声音里带着极强的怨气和不甘,她说的咬牙切齿,但是不知道她是忌惮还是怎么,她说的并不清楚。
压抑的哭声并没有停止,随着她的倾诉,情绪如同大坝上破开的口,她压抑着自己隐藏的情绪,当情绪的坝口决堤,顾辞能够想象到她该有多么压抑。
这种事情是指囚禁她,将她嫁给那个老头?
顾辞想到了不久之前林慕熙的样子,她看起来很惧怕林老爷,而且在院子里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多。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哭声仍然在继续,顾辞指挥着盲女去翻找有没有什么能够用上的。
只是可惜,这里除了衣物外什么都没有。
想来也是,留着这个骷髅应该是林老爷留在这里“镇压”的,其他的证据自然是能全部销毁就全部销毁。
哭了一会儿之后声音渐停。
找不到声音的出处,也无法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顾辞只能将这里的东西全部记录下来,先出去再说。
等她们出去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开始亮起来了,天边泛着朦胧的蓝色,清脆的鸟鸣声像是在演奏乐曲一样,听的人心情都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