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气氛变得微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沈青慈身上。
这药一旦用了,沈青慈之前的治疗就会被否定。
若萧景行身体因此出了反复,罪责便会顺理成章地扣在她头上
甚至可能坐实外面那些“妖医邪术”的传言。
沈青慈站在原地,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萧景行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微凉,指尖却很稳,他能感受到她平静外表下的紧绷。
这也是冲着他来的,打压沈青慈就是动摇他的根基。
他绝不允许。
萧景行看向刘太医缓缓开口:“刘太医有心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力量,“只是沈氏为我诊治以来颇有章法,骤然换药恐怕不妥。”
刘太医眉头一皱,“世子爷,下官的诊断难道信不过?”
“沈氏一介女流,她的医术如何能与宫廷秘药相提并论?”他的话语咄咄逼人。
沈青慈终于开口,“刘太医。”
她的声音清冷,穿透了厅中的紧张,“药不对症,便是琼浆玉露亦是穿肠毒药。”
她上前一步,直视刘太医。
“敢问太医,可知世子体内是何种沉疴?又因何而起?如今病灶在何处?我所用药方,君臣佐使为何?太医若能一一说明,青慈自当让贤。”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刘太医哑口无言。
他只知萧景行病重,奉命前来“送药”,哪里细究过这些。
二老爷萧仲辉脸色一变,正要开口。
沈青慈却没给他机会,她转向萧世昌,“父亲,儿媳不敢质疑宫中秘药,只是景行身体初愈经不起反复折腾。”
“儿媳愿与刘太医一同为景行诊治,互相参详以策万全。”她态度谦和却寸步不让。
萧世昌看着沈青慈,又看看脸色难看的刘太医和儿子。
他沉默片刻,“也好。”
他最终开口,“就依青慈所言。”
刘太医脸色铁青,却不好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