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抱抱走不动」光委屈道。
「你们是说要我,抱你们?」熊形布偶脚步一顿,缓缓回头,那裂开的扣子眼晃了晃。
「不好意思麻烦了」朋友低声的点头。
「把我放在头顶上。」光侧过来,闷声补了一句。
熊形布偶像是卡机了一下,愣愣站了几秒,然后慢慢转回身t,拖着线脚走回来,一手抱起一人,摇摇晃晃地往雾里走。
「唉忙都帮不上走路还要被抱着」朋友被抱在左边,嘀咕道。
「我b较想在头顶上,那里风景b较好」光则被抱在右边,表情毫无波澜。
「安静点,我怕我不注意,线会断。」熊形布偶小声说,声音像布缝里挤出的空气。
雾再度合上,彷佛吞下一幕既庄重又荒谬的仪式。
越往前,雾越浓,耳畔传来若有若无的呢喃声,像是谁在咀嚼旧日的名字,又像是破布在风中摩挲的碎响。
村子逐渐浮现,却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建筑群,更像是一幅被遗忘挂在时间墙上的画。屋檐歪斜,窗棂残破,布偶们静静坐在台阶上,彷佛早已风g的蜡像。每一个都低垂着头,像在等待一场未曾响起的钟声。
「它们都还活着吗?」朋友小声问。
「活着或许吧,只要记忆没彻底散尽,就还在。」熊形布偶声音沙哑,
一只兔耳布偶缓缓抬头,扣子眼中泛起一丝模糊的光,它望向朋友,嘴角像是动了一下,却未发出声音。朋友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像是有人在心底悄悄地揭开一块伤疤。
「这村子,是斓懿村。谙一直守着这里,守着这些」熊形布偶停下脚步,指向一座位于村中央,一座低矮的石塔立在空地,塔身刻满斑驳文字,顶上系着数条褪se的丝带。
「‘谙’以前就喜欢坐在那儿,记下那些已消散的灵魂。」熊形布偶,缓缓抬头说道。
「那是‘谙’留下的记忆锚,只要这塔还在,就不会被彻底消散」熊形布偶,低下头语气沉痛道。
熊形布偶,走向一座垮塌的木屋,并将光及朋友放下。
光及朋友凝望那木屋。
屋前,有一把破椅子,椅上留着一件被风吹起边角的深灰披风。
「你们来这里,是要带走什么,还是留下什么?」熊形布偶忽然问道,声音低得像是一团缠结的旧线,被人不小心扯出一个结。
「我们只是路过。」光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凝视那椅子许久,最终淡淡道。
「谙为你们倒下,那你们是否也愿,为它留下?」熊形布偶低头,它裂开的扣子眼中,倒映出朋友眼中的一片黯se。
这句话一出,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雾中,隐约传来几道轻微的线响,像是某种老旧的机关正在缓缓启动。
村子的深处,一盏早已熄灭的灯,忽然亮起微弱的光。
彷佛,有什么正在苏醒,却又黯淡下来。
「开玩笑的我离终已经快了放不下那小子,怕是要麻烦你们了。」熊形布偶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