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教会家庭的孩子,信仰根深蒂固,但太小的孩儿,知识结构、信仰体系、世界观都还不牢固,
“还有得救。
“等他醒来,会有一个新的家,会有爱他的父母,
“他不会再颠沛流离,提心吊胆,会有充足的食物,舒适的生活,以及受教育的机会——真正的教育。
“他会像天轨连城所有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自由自在地长大,
“当然,大多数孩子只记得六到七岁的事,少数孩子却从三岁就有记忆,
“所以,他有可能还记得我,
“记得我做过什么,
“没关系,
“等他成年,我会和他聊聊,
“到时候,如果他还放不下对我的仇恨,再说。”
少年沉默了一下,转身,居高临下,俯瞰着在地上抽搐,流下泪水的神父:
“你一定很茫然,很委屈,可能还很愤怒,
“我猜,你这么年轻,或许还是个好人——至少和那些红衣主教、教宗有很大区别,
“所以,你可能真的只是虔信的教士,
“但你的虔诚,就是我不能让你活下去的原因。”
“为……为什么……”
年轻的神父满脸泪水。
鲜血已经打湿了他身下的舞台,他挣扎着转过头,哭泣着仰望这个被认定为救世主,曾向他们施展神迹的存在:
“您、您要惩罚我吗……
“他们……他们能进入您的国吗……
“我,我有罪,我们都有罪……
“您替我们承受了那么久,那么多罪孽,我感受到了您的愤怒……”
神父开始条件反射似的念诵经文,在疼痛与恐惧的双重作用下,他的理智正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