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桉隐隐有一种奇妙的预感。
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以他的性子,待了解了合欢宗的所作所为后,也迟早会生出同样的想法。
甚至,那份杀心,会比自己更甚,更决绝。
毕竟……是同心契呢。
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如同初春融雪,在陆倾桉清冷的唇角悄然绽放,转瞬即逝。
紫衣女子已经放弃了抵抗,正坦然受死。
但就在许平秋抬起了手,准备送她上路的时候,紫衣女子突然又叫住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尖锐,带着一种濒死前的亢奋。
“等等!”
她的眼神不再躲闪,反而直勾勾地盯着许平秋。
一种病态的红晕,如同不祥的晚霞,又诡异地重新爬上她苍白的脸颊。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发出了一个令许平秋和陆倾桉都感到匪夷所思的请求。
“前,前辈,既既然奴家横竖都是一死,那……那能不能在死前,再让奴家那什么一次”
“啊?”
许平秋彻底懵了。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也有点懵的陆倾桉。
四目相对。
透过同心契,两人几乎是同时在心底同时觉得:这合欢宗…脑子是不是都有点大病?!
“你们合欢宗是真的没救了。”
许平秋回过头,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觉得合欢宗这些人真是神了。
都这种时候了,脑子里想的居然还是这个?
简直是…
无药可救!
噗。
一声闷响。
紫衣女子眼中那病态的光芒瞬间凝固,随即彻底黯淡下去,结束了扭曲的性命。
山坳中,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风声呜咽,卷起尘土,似乎正唱着无人听懂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