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简秋宁点着头,涩声答应。“我不是说别人。我只是觉得,和我自己……我以前比起来,太……太糟糕了。”
“那就更加不应该了。”王远洲紧紧皱起眉头:“谁没有个状态不好的时候?谁没有个受伤恢复的阶段?没有人的成绩是一定一年就比上一年好的。我说过多少遍,你们有成绩的大队员,最忌的就是虚荣心,不要把成绩变成负担。你给我安安心心的,不许再多想,名单也报上去了,我们全力以赴,好好地把四项比完。听见没有?”
“说起来都怪我这两天练得不行,把王导惹毛了,今天火气才这么大。”见师妹吃了挂落,罗焕修连忙追出来:“我知道恢复期压力大,再说就剩这么点时间了突然来了个比赛安排,赛前要准备赛后要调整,自己的计划都该打乱了,这本来也不合理。王导这些话都是气头上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王导说得也都没错。”简秋宁摇摇头。怎么会跟王导置气呢?人与人之间,如果一直保持着精密计算之下心照不宣的距离,那自然会非常“和睦”。然而于她而言,王导却是如家人一般的存在,互相挨得近了,摩擦也就少不了。譬如刚才,自己本来也知道“非去不可”,但还是忍不住表达了反对意见;王导不也一样吗,他已经认定这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但还是要问清自己不想去的缘由。所以呢,这都没事儿的。
“我知道。”罗焕修突然停下脚步,严肃地偏过脸。“秋宁,你是不是担心,奎勒也会来参赛啊。”
“是。”
没有为什么,反正简秋宁就是认定了,宁士轩不可能安完全的好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给罗子晴乔念她们再展示展示不好吗?给俞木槿林舒静等人再检验检验也行嘛,怎么可能落到自己头上。想来想去,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一种解释得通的可能性了。简秋宁当然很抗拒用一个不够完美的状态面对老对手。不过细想想又觉得这种抗拒确实没什么道理可言,王导确实说得没错,大概就应该做到既来之则安之的,就算奎勒真的会去又怎么样呢?大不了就是输了呗,以前又不是没输过。
练体操除了对沈缘初这样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之外,很大程度上就是不断说服自己克服恐惧和抗拒的过程。简秋宁又一次理所当然地完成了自我说服的任务,想到世界杯和世锦赛,甚至还有点久违的期待。她绝对想象不到,在斯图加特杯的比赛拉开序幕时,自己会有多么后悔此刻的决定。
打板,撑马。古铜色的身躯如加满了燃料的火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攀升。叠髋,抱腿,形成很标准的屈体姿态,然后向跑道尽头翻滚出完美的抛物线。
一周,两周,落地。向后一小步,亮相。轻轻松松,稳稳当当。
女子跳马界震撼人心的新动作“毽子小翻尤尔琴科后屈两周”宣告命名成功。至此,女子跳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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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抹一把镁粉重新上杠,蹬杠shapo,接正掏特卡切夫。又是“啪”地一声镁粉飞散,简秋宁又一次脱手,从高杠上径直坠落下来。
pak空翻塌腰,正掏shapo180没有接上,蹬杠360有小分腿。总之是一塌糊涂,一无是处,完全崩溃的一个成套。讽刺的是结尾的后直两周下十分完美,抛得高,直体姿态从头到尾保持得如同插了钢板,落地自然而然地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