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宴长明坐在靠窗的位子等他。
柔软的绿萝悬挂在半空中的小秋千上,绕到了底下藤编的椅子上。
巨大的落地窗明亮,宴长明坐在春色与暖阳中,那张漂亮的脸却丝毫不逊色,比春色与暖阳还要耀眼夺目,眉宇间流转的些许温柔,就足够使人沉沦。
尤其是他在听见了温如鸠的脚步声后,抬头看向了温如鸠。
那双温如鸠在初见就很喜欢的漂亮眼睛落在温如鸠的身上,他对着温如鸠笑了一下:“来了。”
……
只是如此简短的两个字,温如鸠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宴长明掠夺走了。
明明这里如此安静,他却有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从前他与宴长明见面的时候是绝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因为宴长明总是能够排除掉一切让他觉得不舒适的存在,让温如鸠安安稳稳的坐着。
而如今,在温如鸠的面前散发出强大气场的是宴长明,不仅他感受到了紧张的情绪,宴长明也同样不如他看起来那般轻松。
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如鸠敛眸,仍然不懂,他在宴长明的对面落座,思考了许久后,他还是决定要直接发问:“宴先生,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吗?”
世人说话时都客气,因为人与人之间要保留最后的安全距离。
最开始温如鸠跟宴长明也是如此,甚至因为他们两个对人类的忌惮心更强烈一点,因此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更远一点。
能够走的这么近,能够在遇见了事情后这样直接的发问,全部全部都是日积月累相处下来得到的底气。
哪怕是他们之间真的存在什么问题要解决,温如鸠也绝对不愿意把他跟宴长明之间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给丢掉了。
温如鸠问的很直接,因为他跟宴长明之间,在这之前就已经是可以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的关系了。
宴长明却少见的顿了一瞬间。
这个迟钝在温如鸠看来,是绝对不可能在宴长明的身边出现的表情,却如此切切实实的在宴长明的脸上出现了。
温如鸠反而因为宴长明的迟疑而拥有了一种漫长而沉默的恐慌。
最后宴长明问温如鸠:“如鸠,如果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很有可能影响你一生的事情,你是会选择自己去看,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听闻?”
这句话暗示的味道几乎可以说是很明显了。
温如鸠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在打鼓的声音了,他有一种预感,他即将要知道一切。
虽然他明明应该是最了解这个世界的人。
他知道一切未来的走向,他知道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一本恶俗的小说,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未来的命运,就好像是全知全能的神明一样。
可是在此时,他却好像仍然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不知道宴长明为什么会是这么态度,不知道宴长明今天为什么会约他来见面,不知道宴长明为什么会如此斩钉截铁的对他说出会有一件足够影响温如鸠这一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