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时候就会说这么好听的话了小阵平?”萩原研二摆出一副委屈的面孔来,牵住鹿见春名的手指尖,“小诗都给小阵平准备礼物了,却没有给我准备慰问品吗?”
鹿见春名和萩原研二面面相觑。
……坏了,他还真的没准备。
给松田阵平的墨镜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因为打算过几天见面的时候带给他,所以一直被他装在风衣外套宽大的口袋之中。
而来看萩原研二虽然早有计划,但今天实属是碰巧路过和临时起意,鹿见春名并没有准备——况且他之前也没有关系好到这种份上的人,对那一套大家都习惯的社交礼仪没什么概念。
擅长察言观色的萩原研二立刻就从鹿见春名的表情中读出了信息,神情从委屈变得失落:“……原来小诗更看重小阵平吗?把我忘在了角落里……”
很显然,是装的。演的痕迹太重,让松田阵平都不忍直视地抽了抽嘴角。
但鹿见春名即使知道是装的,也意外地吃这一套:“因为今天是计划外的,所以……我现在去买一份?”
他试探着问。
鹿见春名向来吃软不吃硬,谁给他来硬的,他只会比那个人更硬。
萩原研二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用啦,我知道小诗来看我就够啦。”
他轻轻捏了捏握在掌心中的、鹿见春名的手背。
“hagi那家伙在装模作样而已。”松田阵平拆穿了幼驯染不走心的演技,看向鹿见春名,“……你头发上有东西。”
他顿了顿,抬起手,在透过枝叶落下来的金色日光中,轻轻摘下那片落在银发上的枯叶。
鹿见春名很乖顺地垂下了头,任由松田阵平动作。
等他抬起头来时,立刻察觉到了窥视的目光,倏然转过了头——与隔着一条林道,手中拎着巨大毛绒玩偶的诸伏景光大眼瞪小眼。
诸伏景光的表情十分复杂——他怎么觉得,自己的两位同期和这位组织的告死鸟相处起来,真实情况十分的微妙呢?这三个人是不是有点过分和谐了?
鹿见春名:?
诸伏景光:。
鹿见春名忍不住微微皱眉。
苏格兰怎么会在这里?还正好被他撞见自己跟两个警察在一起……
他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踹度任何人,哪怕知道苏格兰是卧底警察也一样。
能拿到代号,就说明在潜伏的过程中一定沾过无辜的血。如果不彻底抛弃底线,心慈手软的警察是不可能在这个组织之中卧底至成为干部的。
更何况是公安警察,那可是著名的结果主义者,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非法的手段——有的时候,为了送极度恶劣的犯人进监狱,公安甚至会伪造证据。
鹿见春名毫不怀疑,按照他目前在组织的地位,以及能和那位先生直接沟通的能力,如果有必要,苏格兰一定会利用他和警察交好的这一点来做些什么。
这下头疼了。鹿见春名心说。
注意到鹿见春名的动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同时看向鹿见春名视线的落点。
他们看到了自己在警校时的同期,而这位毕业后就隐姓埋名去做卧底的公安警察……手中却拎着一只完全不符合他形象的毛绒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