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的目光从眺望的窗边收回视线,舒思誉看着他有几分怜悯:“我还以为你生来性子寡淡不近人情,原来都是有故事的。”
姜然无语的看着悲天悯人的舒思誉,拿起茶盏小啜一口:“舒老板,你还是想想怎么搞定cathy吧,我说这些不是让你来同情我,是让你知道cathy为了保全我的事业必然会排除一切妨碍。”
舒思誉故作轻松的挑眉,摊开手,表示无奈:“船到桥头自然直咯。”
姜然看着面前妆容精致,容光焕发的女人,不禁吐槽:“舒老板看上去是那种精明艳丽的女人,怎么本人好像与表面完全不符。”
这不怪姜然,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舒思誉平时都染着亚麻色直发,穿着苏绣旗袍和玉白色高跟鞋,戴着冰紫色翡翠项链,一看就是那种魅惑人的江南妖精,但是实际上是个天然呆的小迷糊,还是个出了名的路痴。
但是舒思誉嘴上说随便,背后却下了十足的功夫,蜂蜜的滞销会给她带来好几万的直接损失,现在有姜然撑着,民宿有生意,但以后就只能看天命了。
舒思誉让沈岑溪去搜罗了cathy的消息,沈大小姐言出必行,很快就搜到了有用的消息——cathy的大儿子患有严重的自闭症,目前重金悬赏能治愈儿子的医生。
很巧合的是舒思誉大学时候去做过志愿者,救治过一个自闭症男孩。
按照姜然的说法,cathy这关必须得过。
——
舒思誉根据网站帖子上的信息来到了一处小洋房,这个僻静的地方的确适合养病。
cathy常年在外工作,儿子司辰一直是管家钱伯在照料。
钱伯穿着黑色的修身的西装站立门口,像山间的雪松,挺拔坚韧。
钱伯替舒思誉打开车门,然后鞠了一躬:“欢迎舒小姐莅临寒舍,司辰在院子里画画,您随我来吧。”
一路上钱伯说了很多:“舒小姐,其实您来之前已经请了不少心理专家和医生了,都是束手无策,太太每想到司辰的事就心疼不已。”
舒思誉以为这个小孩应该无趣木讷,可恰恰相反,堆叠的奖杯、数之不尽的奖状,还有一屋子的画,都说明这个孩子很优秀很聪慧。这样的孩子不应该对世界充满期待吗,怎么会患上自闭症呢?
推开院落的栅栏,一个穿着一件黑色飞行夹克上衣的少年坐在藤蔓前的高椅上,他支着画板在写生。
钱伯热情的向司辰介绍:“阿辰,这是思誉小姐,来这儿陪阿辰治病。”
少年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继续作画。
舒思誉倒觉得这是意料之内的事,以前遇见的病人也是这样置若罔闻,但他们并不是故意的,只是缺乏和人沟通的信任与桥梁,那就从他喜欢的事情开始靠近他。
舒思誉在网上搜了些许资料,里面的司辰都是营销号疯传的18岁天才少年,今年六月,画作就进了国家美术馆。他的成名作是一副画《呐喊》。
接下来几天,舒思誉都随着司辰一起去画室学绘画。
舒思誉在司辰教她绘画时,抬眸看着棕发少年近在咫尺的脸,说实话少年美的像座雕塑,尤其是这双眼睛格外美丽,不愧是混血儿,就像油画里降临的神祇。
少年见她出神,皱了皱眉,示意她专心,她却笑的格外灿烂。
午休时,司辰在画游乐场,舒思誉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玩手机,一不小心音量开到了最大,引得司辰生气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