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罗?」
他突然一改平常嘻嘻哈哈的模样,语调柔和轻轻的问着我的情绪,感觉到他整个人似乎更靠了过来,导致我不得不跟着再抬眼望他。
顿时没了方才维持好的距离,反驳的话虽出口了听起来却一点都不坚定,「没、没有,有什麽好生气的……」
「是吗,可是你刚刚看起来很不开心。」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这个瞬间像是和过去的曾经产生了重叠,但那时的我们不在教室的中心,而是在练习场场边。
因为无数次的失误,让我不得不停止练习来整理状态,背靠着粗糙的石子墙蹲在场边,低着头希望赶紧冷静下来,然而近在眼前的b赛及自己糟糕的表现却双双盘旋在脑海之中。
练习场一如往常的充斥着教练的指示声及挥动兵器的吭啷声,然而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的,却是轻轻走到我面前的脚步声。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当时的我同样抬起头看向他了,只不过蹲坐着仰望他的我及站立着俯视我的他,有着遥远的距离。
但那时候我回答他什麽了呢?有点记不清了,或许也是嘴里说着没有,然後继续隐藏自己的脆弱吧。仅仅深刻记得对视时的瞬间,像是烙印在心里的一处,明明彼此不是很熟识的关系,却好像自己的某一部分被他给一眼看穿了。
只记得在短短几秒後,他突然在我面前做了个很丑的鬼脸,又是用手抓皱脸颊又是吐舌头翻白眼的,丑到我觉得这个人一定脑袋有问题,可是却没管住嘴角忍不住g出了笑意。
看来好多了,心情不好不要自己躲起来嘛,来找我都还能扮个鬼脸给你看。
说完这些话他就被教练唤去练习了,可我那天後来的注意力似乎也一直跟在他身上了。
他是很奇怪的一个人,平常举止总是大剌剌的,看起来很不拘小节,甚至是对周遭的人事物毫不在乎,可又总是在某些时候看见他的细腻。
「我才没有不开心,是你想太多了。」将思绪从过去拉回现在,不想再去看他,只是用气音说着自己累了要休息,让他别再跟我讲话就先趴下了。
「好吧,那就祝你睡个好觉罗。」
在他终於将身子转回去後,偷偷的半抬起头瞄他的背影,脑中尽是刚才和他对视的画面,心里有种很不甘心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在气自己没能好好反驳他,还像是被他抓住了把柄似的。
这个闷热的中午因为心烦意乱没能如他的祝福那样睡得好,而午後就像是这抑塞的心情终於憋到了极限,降下了又急又猛的大雨,偏偏放学时都走到教学大楼的中庭了,才发现自己书包里根本没放伞。
望着外头的滂沱大雨,在心里尝试能不能靠念力让它马上停下来,但很快觉得这个做法很不切实际,乾脆犹豫着哪里能拿到伞或是要直接帅气地跑出去给雨淋。
「喏。」有人从後面将一把摺叠伞放在我的肩上,迅速回过头见又是谢灿洋,「你没带伞吧?」
「你怎麽知道我没带伞?」
「不然你g嘛要站在这里看雨,难道是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喔,说得也是,要是有伞谁会站在这里不回家结果还被他遇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