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你还真是个小朋友么?说接你就真的不自己上去喔?”沉星河没接她问题,岔了话题调侃她,还有一层就到了。
“你说要来接我的。”宋清梦轻笑着摘了围巾,把听筒又往耳边靠了靠。
“那你是不是小朋友?宋医生?”沉星河从一侧的楼梯口出来,正好对上宋清梦脚尖所朝的方向,久别的目光在白炽灯的注视下相吻。
话在听筒里传过去,又在掺合在嘈杂声里。耳边清晰,眼前清晰,两处的步子没有停顿的靠近。
“我是小朋友。”
沉星河被抱了满怀,宋清梦脸颊上还未完全退去的几丝寒气,钻进了沉星河的鼻腔。
年纪明明比沉星河大,宋清梦自称起“小朋友”脸不红心不跳的,反而是那位真正的“小朋友”煞红了脸。
“谁的?”
沉星河重心倾斜,手盖在宋清梦微凉的羽绒衣上。
“你的。”
宋清梦正了头去捉沉星河脸上躲藏的羞红。
等待的人群开始躁动。电梯落下,人团滚入那窄窄的升降肚里,如果能挤上最后一班,鲜有人愿意等下一趟。
“今天医院忙吗?”沉星河歪头靠在她肩头,看着电梯合上它快要撑破的肚皮。
“还好,明天有台手术。”宋清梦把那只靠过来的右手装进了自己的侧兜。
衣服兜里很暖和,手在里面左掏右掏摸到了惊喜的东西。
“什么啊?”
宋清梦定定看她,弯了唇,没有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沉星河把uha糖掏出来摆在手上,她从来没对宋清梦提过这些不起眼的小喜好。
“在你家见到过。”
宋清梦不以为然地握上她的手,略过她脸上的思索和惊讶,紧扣的手把兜里的uha糖挤到了一边。
“走吧。”
兜里的手被宋清梦拽了一把,思索的心绪被上升的电梯丢下,只留下目光交接中绵密的甜。
蓝紫灯光的交映下,方卿的短发格外显眼,独特的气场维系着她所需要的关系,真假掺半的笑意在看似精明的男人之间回旋,憨态的酒鬼收起撒泼的酒气,毕恭毕敬地朝她点头哈腰。很显然,没有人愿意得罪这个女人。
“星河!这边—”方卿打发走西装革履的人,腾空两个位子。
宋清梦先一步沿声源望去,光线略暗,没瞧清面孔,停步迟疑了一下。
“方卿,上次你见过的。”沉星河在她耳边解释。
“短信里你没说她也会来。”这话听起来话醋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