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他们俩简直该死,这么个小屁孩都能算计,他们还是人吗?简直畜生不如!”
说这话时,李二柱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但陈大山并不傻,他从李二柱的话里听出了端倪,冷冷地说道:
“二柱,你在那儿嚷嚷着赵大河和田建国,可是如果林小虎不手脚不干净,不去做偷鸡摸狗的事儿,他会被人抓住送到少管所去吗?”
李二柱见父亲似乎在袒护赵大河和田建国,气得反驳道:
“父亲,你怎么能替他们说话呢?林小虎毕竟还是个孩子,容易受到别人的引诱。要是赵大河和田建国不怂恿他,这事就不会发生了。”
陈大山顿时被气醒,他坐直身子,对着李二柱叹气摇头:
“你这浑小子,难道就因为喜欢秦晓茹,就连带着偏袒她的儿子了不成?无论怎么说,林小虎的行为就是不对,否则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境地。”
接着,陈大山继续教训李二柱,“再说他这么大年纪,怎么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古人云: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这样的人恐怕不会有出息。”
如果别人当着李二柱的面这样说林小虎,李二柱可能会动手打人。但他毕竟是父亲啊,而且多年未见。于是,李二柱生气地瞪了陈大山一眼后便背对过去,直接躺倒,不愿再理会他。
“二柱?”
“二柱?”
陈大山反复呼唤儿子名字的声音越来越严厉,终于激起了李二柱的情绪,他猛地坐起不耐烦地说:
“有话快说吧,我正在休息!”
恼火之下,陈大山拿枕头扔向李二柱:“你现在嫌父亲唠叨是不是想把我赶出去?你可以把屋子给秦晓茹住嘛。”
见父亲要走,李二柱心急如焚赶紧拦住了他,堆满笑容地说:“哎呀,父亲别啊。是我错了,您继续睡吧。咱们俩好好的休息。”
看到李二柱态度缓和了许多,陈大山心里稍微舒了一口气,然后让李二柱爬上炕一同入睡。
两人聊着聊着,提到赵大河是工厂工纠队的组长这一细节时,陈大山的表情突然变得沉重。
“二柱,你怎么敢得罪赵大河这种背景的人物?你知道李建国现在可是钢厂总工、副厂长吗?”
得知此事后陈大山更加紧张起来:“你还敢招惹如此人物。万一他在背后使绊子,你岂不是寸步难行?”
面对父亲担忧的目光,李二柱不屑回答:“反正我现在还活着,而且过得也不错。再说了李建国最近也无暇顾及我。”
陈大山一听更加焦虑,并且坚定地命令道,“无论如何,明天你必须亲自上门找李建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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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让我去找李建国那个道什么歉,我绝不干!”
“二柱,你一定要去!”
僵持了一阵子后,陈大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如果你真不去的话……我们之间恐怕会一直僵持下去,但是你自己考虑清楚。”他知道需要时间和理解来化解这个矛盾,同时他也明白儿子性格倔强不易改变。
父子之间的这次争执使得夜晚变得更加复杂而又漫长。
“阿强,你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看看大勇跟了张总之后,过得有多么顺风顺水。你要是也能跟着他干,那这辈子肯定无忧无虑了!”
“再想想你的手艺,在工厂里当个食堂主任该有多风光。或许还有机会再往上一步,做个后勤主管呢。这样咱们老孙家就真是光宗耀祖了!”
阿强的父亲老孙觉得用情感和道理来劝说阿强会让他回心转意,然而,没想到的是,阿强不但不听,反而显得越来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