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没问清楚师尊的东西到底是如何到了她手里,现在,则不是问的时候。
他飞快地检查了一下自身状况,一脸肉痛地从储物袋里摸出那片翠绿叶子服下。
刚醒时陆黎光还一脸倦容,额头上一片血肉模糊,在服下绿叶后不过眨眼的功夫,脸色就变得白里透红,精气神十足。
接着,陆黎光脱下染血的外衣。
脱衣的动作进行到一半时,他瞥一眼床上的顾溪竹,目光晦暗不明。稍作犹豫后,陆黎光抬手劈出一道掌风,掀起床上那薄被严严实实地罩住了顾溪
竹。
确定她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才快速换掉衣服裤子,还给自己重新梳好发髻。待收拾妥当,陆黎光打开房门,说:“走!”
屋外女子一袭不起眼的灰衣,眉心一点儿朱砂格外醒目。她双手环抱在xiong前,见到陆黎光后轻嗤一声,翻了个白眼。
眼看着要转身时,她突然伸出一只脚卡在陆黎光准备关上的门。
陆黎光眸光一沉,冷冷道:“谢柳,你干什么?”
谢柳脸上带着笑,漫不经心地道:“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折腾一晚上都不够,险些耽误正事。”
一边说着话,谢柳一边往屋内看了过去。
木屋逼仄,一眼就能看到头。
床上的人缩在被单里,看着不过小小的一团。谢柳视线从床上扫过,倏地颦眉,“说说,你昨晚怎么解决神魂暴动的?”
她看得出来——床上的女人仍是完璧之身!她不怕陆黎光睡别的女人,但她不想看到,他怜惜别的女人!
陆黎光不耐烦地道:“正事要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谢柳指甲掐进肉中,颦起的眉头却舒展开,换了一幅笑脸,“行,要是真的有安抚元神的新办法,可别忘了我。”她收回脚,还体贴地将房门带上,只是手指抚过门缝时,悄悄在缝隙里留下了一道透明的丝线,“走吧。”
一直心神不宁的陆黎光没有注意到,谢柳转身离开前扫了隔壁茅屋前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一眼。
中年男人接收到视线,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待两人出城过后,中年男子叫上几个同党开始破门。
有人底气不足,“黄哥,昨晚上陆黎光就睡在这里,我们这么干……”
“有红蜘蛛兜着怕什么,她的实力在咱们外城算得上顶尖那一批了。”被众人唤黄哥的头头在门上摩挲半天,终于找到了那根透明丝线,他揪住丝线后缓缓往外拉扯,一边拉一边说:“红蜘蛛出手大方,要是能让她满意,两灵沙少不了。你上哪儿去找这么舒服的差事,又能爽,又能拿好处。”他一边说一边嘿嘿地笑,眼睛里闪耀着yin邪的光。
被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没了顾虑,纷纷催促:“有这勾魂丝要破茅屋的阵法还不简单,等下破了黄哥你排
水系一只螃蟹怎么伤得了它呢……
丝线在木板上刮擦时发出的声音宛如催命的丧钟,又好像拉二胡一样反复拉扯她的神经。
门上的简易阵法,即将被抹去,在那些人冲进来堵住她之前,她得劈出一条路。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红果子的缘故,顾溪竹觉得自己现在力气大了很多,她轻松地将被单扯成条状缠绕在木板上,接着从铁锅里拿出引火石,点燃火,将火烧旺。
火光映照下,顾溪竹眼神里也带了点儿破釜沉舟的狠意。
此时此刻,她已没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