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玉京"的灯笼在三十米外摇晃,沈玉京突然挣开桎梏。
不是逃跑,是那盏灯笼太刺眼,红彤彤的像颗滴血的心脏。
干部们没拦他,任由他拖着发软的腿挪到门楣下。
紫檀木匾额上"玉京"二字还是他亲手题的,墨汁里掺了金粉,此刻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冷光。
站在门下的沈玉京突然笑出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怎么,沈司长,连你自己都觉得这牌匾预示着它背后的风起云涌不甘平凡?”
沈玉京没有回答,只是这么站着,眸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司长,还麻烦你开门!”文先平摸着这扇朱漆大门上的铜狮啧啧称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是我的,我也是天上白玉京!震撼全场的赃款!
这更加坚定了文先平和一干专员们要把沈玉京今天办死的决心。
灯扯开之后,各种价值连城的装饰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沈玉京被人放在了靠近门口的太师椅上坐着。
文先平从兜里掏出白手套,冷冷的看向他,“沈司长,今晚我给过你很多机会,可你一次都没有把握住!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交代,我争取给你减刑的机会。”
“……”沈玉京默不作声,双手放在膝盖上,交叉抵在自己的脑门上。
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文先平却瞧见他的后脖颈上已经炸了毛,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
文先平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四周:“看来——你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领导!”专员们齐刷刷看向自己的科长。
“搜!”文先平吼道:“给我仔细的搜,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
“是!”众人轰然应答。
哗啦啦!
年轻专员小陈刚掀开紫檀木柜门,三层暗格便如潘多拉魔盒般展开。
最上层码着二十沓"炼钢工人",扎钞纸还带着某精钢工程信笺的水印;
中层用油纸包着七捆外汇券,美元券角的自由女神像在月光下冷笑;
底层竟是十根金条,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精装本裹着,书页间夹着1979年的《光明日报》,头版头条赫然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