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
床头灯被他关掉,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最、最后一个,”她的声音小心翼翼,“你叫什么名字呀?”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他答话。甘却以为他又选择性屏蔽掉她了,然后听到他说:“我姓‘张’。”
“没啦?”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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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五分钟之后,甘却才明白他那句“没了”的真正含义。
床上空空如也,连床单的褶皱都似被人抚平,真的没了,什么痕迹都没有,像从来不曾来过。
她换了衣服跑去后面一条街找人,可是旅馆老板娘说他凌晨就结算了费用,离开了。
怎么可以,这么突然?
长这么大以来,甘却
你做过梦吗?
你梦见过一个看画的少年吗?仿佛永远捂不热。
一层橱窗,两重天地。
甘却看着他,移不开眼。
目光太炽热也太温柔,里面的人稍一侧脸就对上她的眼。
他转头看向窗外,微抿的唇,上扬的眼尾,一张脸如斯好看,偏偏写满无法宣泄的悲凉,藏起双手。
甘却被他这样一看,下意识举起手,一个劲儿朝他挥手。
“……”当自己是招财猫吗?一大清早的是想笑死他?
张存夜转过身面对她,轻抬下巴,示意她进来。
等她摸进来时,他已经坐在靠墙的长椅上,双手揣在夹克外套的口袋里。
“是不是、我晚上说梦话,吵到你了?”一手在耳后挠着,甘却在他面前惴惴不安。
“我倒觉得你现在是在说梦话。”
“你、你胡说!我哪有!”她急了,想蹲下去跟他平视,一屈腿却成了跪,手扶住他膝盖。
“靠,跪下去做什么?求婚吗?”张存夜伸手架住她胳膊,要扯她起来。
甘却还就不起了,仰脸问:“如果不是我说梦话吵到你,那你、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就走了?”
脸庞倔强,神情执拗,这一刻他觉得这傻子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