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这么想着,陈三也只能抬起头勉力说道:
“哦,我已经去问过了,人家说得认字,得会数数,毕竟是大财主呢!娘,我会数数,但字认得不多,所以我打算先找个先生学几天。”
谁知道这句话又戳到了陈刘氏的伤心处,她已经无神的双眼之中再度滑下几滴泪水:
“三儿啊,娘对不住你啊,别人的孩子去读书,你只能伺候着娘这个瞎眼的老废物……娘还不如……”
“娘娘娘!”
眼看老母亲又要开始寻死觅活,陈三赶紧扶着她躺下:
“娘,您别这样,人和人的命不一样,虽然我现在比其他人累了一点,但我好歹也学到了东西啊!这些日子跟着王掌柜,我认识了不少的药材呢!再说了,要不是伺候您这些日子,我到了人家宋家,那也不会伺候人不是?”
好说歹说,总算是让陈刘氏安稳了下来,陈三松了口气,回到灶房里面,刚打算煮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米缸,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真是浑蛋
就因为这个铜镜,甚至把买米的事都给忘了!
对了,铜镜!
抬起头来,陈三看到茅屋里,陈刘氏服下药后沉沉睡去。
他又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直到确认母亲呼吸逐渐平稳了之后,才悄悄掩上门,奔向城外一片荒废的竹林。
竹叶沙沙作响,陈三蹲在断碑旁,回头看了看,确定周围没啥人之后,这才掏出了怀中的铜镜。
镜面依旧光洁,边缘的锈迹和血污纹丝不动,仿佛与铜镜融为一体。
他翻来覆去检查,却找不出任何异常。
“难道是血……”
他想起昨夜被铜镜划破的伤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镜缘。
忽然,他心一横,从腰间抽出采药用的竹刀,在食指上划开一道口子。
血珠渗出,滴在镜面上。
但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陈三眉头皱得更深了,足足看了好一会,确定这铜镜沾染了血迹之后没啥变化之后,这才失落地坐到地上,把铜镜放到了一旁。
他猜错了么?
可就在陈三把铜镜放下的那一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了铜镜上。
那光滑的镜面,顿时大放异彩!
陈三顿时一跃而起,惊喜异常!
可就在他准备上前拿起铜镜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又让他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