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倒觉得蕣不需要这麽说。我完全不会介意你尖锐的话的。因为虽然尖锐,但都是实话。我,怎麽说呢,我确实不是那麽在乎别人冒犯我。」
「但是呢,蕣,虽然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但我觉得朋友间并不是公平交易。就是某个人做了什麽,另一个人也得这麽做不可。」
「每个人能接受的程度、范围都是不一样的,而这些都是可以灵活调整的。反倒是只是一味追求平等,最後就会变成互相算帐。那样更容易把关系ga0僵。所以,蕣按照自己喜欢的想法来就好。」
听到他的说法,蕣有些惊讶,随後笑道:「哎呀,光君,真温柔呢。」
意识到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打趣的成分,东云光挠了挠脸颊:「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是真心觉得光君很温柔的。」蕣的话锋一转,「不过,光君也没必要那麽担心。我不是那种会为了跟光君平起平坐而会选择委屈自己的人哦?」
这倒也确实。可不知道为什麽,他总觉得蕣在这件事上是有些执念的。因为如果真的一点执着都没有的话,她又为了什麽而在较真、努力呢?
东云光又想起了前阵子蕣对他说的话。
「不是强者要去保护弱者,而是弱者也可以保护弱者。只要是人,就会想要去保护他人,就应当去保护他人,而不是独属於强者的权力或者义务。」
说这句话的时候,蕣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呢?是否也想到了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人呢?可是不管怎样,她一定都很想证明吧,证明兔人、nvx,不是生来就贴着「弱者」,b不过狼人、男人的标签,想要证明自己也可以去保护他人,也许只是这样而已。
想到这里,他不知道为何涌现了份小小的羡慕,羡慕能让蕣如此想着的人,甚至,还有点嫉妒,嫉妒那个不明真身的人为何能受到蕣如此的优待。
「而且,也别光说我了,光君又如何呢?」还没等他那份羡慕发酵开来,蕣的一句话便再度把他拉回了现实。
「嗯?」被忽地点到了名,东云光有些茫然。
蕣用手指了指头顶,那手如同一只灵巧的鸟雀越过头顶投下的层层树影,指向了头顶的长发,纯白的发丝仿佛树杈上堆着的昨日的落雪:「我是说,头发。」
「光君,也试着让头发变得有序点,如何?」
被她指出了发型的杂乱,东云光有些窘迫地用手挠了挠头上卷作一团的黑藻般油亮的头发:「唔。这是,天生的。我的头发生来就是卷发,很容易卷在一起。」
「去美发店看看怎样?」蕣提议道,「如果自己不会打理的话,可以请教下专业的理发师。」
「嗯……」东云光的手在头上挠了挠,仿佛把手cha进了一个呢绒的黑口袋,在里面掏来掏去般,「我,我会试试的。」
「只是,可能因为我是男生,我没怎麽思考过这类事。」
「是呢。」蕣顺了顺自己的侧发,「那确实有点浪费了。」
「哈……」他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因为,光君要是把发型弄好看点,一定会很受欢迎吧。」她淡淡道。
「哈?!」他没有想到蕣会这麽说,如同惊弓之鸟般缩了下身子。
「不,呃,哈,嗯?」太过於突然的事,以至於他都开始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