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那麽想的。」
「不会吗?」她g起一抹笑,然而眼里却全无笑意,「那我再换个说法吧。如果把我们的关系公布了,然後有人说我是你玩过的x1g、b1a0子,你要打算怎麽反驳他们,又打算怎样从这些说法里保护我呢?」
「你当然是无所谓了,但我呢,我该怎麽办呢?」
「那是……」
见他一时失语,蕣将食指放在他的嘴唇上,自嘲般笑着:「你看,大少爷,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就是这样不公平的关系。」
「谣言不会伤害你,可是会伤害我。哪怕你说这些都是谣言,可伤害早就造成了。我承认造谣和相信这些谣言是很愚蠢的,可只有我觉得,只有你觉得,是不够的……」
「哪怕我能接受这一切,但你呢,你又能接受吗?光。」
他当然明白蕣的顾虑,也t谅她的处境,所以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妥协。
然而说真的,哪怕是这样又如何呢?他的父母不是那麽苛刻的人,他相信父母ai他,也会像ai他那样ai蕣;他的朋友也是,会愿意祝福他们;如果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的话,那麽他乾脆带着蕣远走高飞算了,反正他们两个健全人总能养活自己的。
可蕣的话同样让他意识到了,只是他单方面希望着是不行的,蕣也必须这麽觉得,必须这样希望,否则这段关系就是如同风筝线一样,风一扯就断了。
他也是,要能够保护蕣才行。在此之前,他会选择忍耐,选择妥协。
所以蕣呢?蕣也是,在忍耐着吗?因为在忍耐着,所以才会这麽难过吗?
「光,我想要,想要在上面,我想要,看你的脸。」她如此说道。
「好。」东云光将她抱起来,让她正对着自己,把她放在自己的腰上。
「光,光,我喜欢你,所以请不要离开我。」蕣搂住东云光的脖子,晶莹的泪珠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这哀求般的语气令他心里一软,伸出左手,抹掉她的泪珠:「不会的,我会陪着你的,我就在这里。」
「哪怕,我是个坏人,也会陪着我吗?」
「当然。但是蕣,你,你不是坏人。」
「为什麽呢?如果我不是坏人,那我是什麽呢?」她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那白皙的手就如同一块回南天里的玉石般,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说暖又不甚暖,略带着几分凉意。
「你只是,只是一个还在寻找答案的人而已,因为还没找到,所以还在迷茫,还在探索,还在纠结。」他搂紧了蕣的腰,「终有一天还会找到的,蕣,别担心。」
「找到了,会怎样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无论蕣的答案是什麽,我都会选择尊重,但是蕣……」东云光的眼帘微垂,垂下的长睫毛半是遮住了湛蓝se的眼眸,「你不是一个人,我在你的身边,我一直在你的身边,我希望无论何时,哪怕是在你做决定的时候都不要忘记这点,不要忘记我是你永远的、最真诚的同伴。」
「光,光,光!」她就这样不住地哭泣着,喊着他的名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就如同在晨曦的明光中渐渐消融的银雪,一点点地濡sh了他的掌心。
「在你找到答案之前,就随便利用我吧,好吗?」他凑近她,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嘴唇之上。
「嗯,嗯。」她闭上了眼睛,纯白的眼睫宛如一树开得正盛的梨花,就这样将翡翠般的眼眸不忍地掩於身後,挂上了点点的朝露般的泪珠。
东云光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是正确的,可说到底「正确的答案」真的会存在吗?
他就这样躺在床上,仰视着身上的人,那纯白的长发仿佛与缭绕的轻烟融为了一t,变成了一片覆盖在房间的细雪。
他想,这个房间说不定只是个小小的雪景球,在暧昧的暖光的照耀下,轻柔的雪不住地落下,渐渐将他们两人吞没。
他们只是在这样的雪景球里宛如野兽般,忘我地做着令彼此都疼痛的事,仿佛这样才是野兽应有的活法那般。
只有在这样小小的球t内,在这短暂的一刻中,他们才能被允许拥有彼此的温度,甚至连弄痛对方都是被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