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总统先生浑身一抖,显然非常厌恶这个称呼,但艾克特仍然继续说道:“你明白我们的国家现在在经历什么。这不是你可以任性的时候。理解我们,好吗?”
“或许我可以理解你们,但我拒绝选择理解。”总统慢慢说。
艾克特开口还想说什么,但索列尔抬手制止了他即将说出的话。
总统先生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房间内踱步。沉默持续了两分钟。艾克特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耐心等待着。
“你们都对我做了什么?”总统忽然轻轻说。“你们都对我做了什么?”
艾克特很快反应道:“您是说财阀聚会那天?我们可以叫来医生为您解释当时的报告……”
“不。”索列尔说,停在了原地,看向窗外。
“……我想辞职。”他最终说。
“辞职?”艾克特差点笑出了声,但忍了回去。索列尔没有错过这个细节。“我是说……您是非常重要的。我必须告诉您这一点:或许您不这么觉得,但您是这个国家能够运转最重要的一部分之一。我们国家的政治体系正处于一个转折点,而您是这其中必不——“
”我听过这些了,”索列尔说,“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辞职。”
“您不能,总统先生。”艾克特说,“这不可能。我们甚至期待您连任。”
有一瞬间,艾克特甚至担心总统突然发怒,骂脏话,摔东西——紧绷的气氛如此暗示着——但索列尔只是闭上眼,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他说,坐回到椅子上。
“是这样吗?总统先生?”艾克特说,“您难道不是在计划着反叛吗?我要提醒您,这可是叛国行为。想想您的家人。”
“我没有。”索列尔说。“我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小声说了一个词,然后突然平静了下来,嘴角竟然挑起了一个笑容。
艾克特错愕地瞧了他一会儿,才说:“那好吧……总统先生,您做的任何事都瞒不过我们,您记住这一点就好。今天早上的报纸您看了吗?”
“看了。”索列尔平和地说。“需要我做公众演讲吗?”
“是的。明天将把演讲稿送到您桌上。”艾克特说。
房间内又安静了一会儿,艾克特站起了身。“我走了,总统先生。”
“好。”总统轻声回答。
艾克特离开后,埃德加·索列尔死死捏着椅子扶把的双手才放松下来,上面已沾满了滑腻的冷汗。
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会被看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