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芷不知道这些反应,她只是看着那块空白的布景,看着那张应该有个对手坐着的空椅。
她的眼里闪过一瞬迟疑。
因为她真的「看见」了。
那不是幻觉,而是某种极近似梦境的现实倒影:那个人站在她对面,轮廓模糊,像是记忆里未完成的一幅画。但她知道那是谁。
她不再犹豫。
她开口了。
语气低,平静,像是从自己x腔深处ch0u出的一句话。
「我没想过要顶嘴。师父要我怎麽跪,我就怎麽跪。要我闭嘴,我就不说话。」
她没在演。
她只是站在那里,说出了从没说出口的委屈与清醒。
「可师父你可曾想过,我从不是不懂……我只是太明白。」
这句话说完,棚里静得像停电了一样。
没有人催下一句台词,没有人打破那个空气中的缝隙。
副导在监视器前咬着笔帽,没说话。
场记手指停在纸上,忘了按表。
连摄影机的机械运转声,在这一刻也像是被那句话压低了音量。
帽檐下,那个nv人慢慢合上剧本,视线仍停在那块萤幕上。
她轻声说:「她不是在演。她就是那个人。」
言芷并没结束的意思。
她站在灯光里,眼神没有离开那张空椅。整个人像是卡在了一场还没说完的梦里。
她的呼x1微重,指尖微微收紧,像还要再说一个字——但那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现实拉住了。
「好,停。」
林副导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声无形的铃,瞬间把时间敲碎了。
一切从凝固中松动。棚内的空气重新流动,摄影机发出嗡嗡声,场记翻页的纸声开始响起。
言芷眨了下眼,像是从谁的记忆里退了出来。
她还没完全回过神,却听见有人轻轻拍了两下手掌——很小声,像是下意识的。
现场一片静默,没有人追问是谁拍的,也没有人责怪,只剩一种近乎庄重的尴尬,像是谁不小心闯进了一场不属於现实的仪式。
她环顾四周,一时间竟有些不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摄影棚还在,摄影机还在。光线不变,地面冰冷。但她的身t像还停在刚才那句没说出口的话里,没完全走出来。
她低头鞠了一躬,嗓音乾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