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言芷,不是青阙。
但在下一刻,她深x1一口气,低头、点头,然後迈步走向那个空椅——
彷佛走向自己还未说出口的那句话。
她在那张椅前站定。
助理导演对着摄影机说了句「预走」,摄影师拉了个焦距,灯光师轻轻调了一下主光角度。四周没人说话了,只剩机器的低鸣声和木地板偶尔的吱响。
她知道这不是正式开拍,但身t早已下意识进入了那个角se的轨道。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呼x1沉稳,指尖摩挲着袖口边缘,像是抓住一点残存的安全感。
她在心里默念台词,却没有开口。她只是在等待,等待那个人坐到她对面,等待剧情开始。
但下一秒,她猛然感觉到一阵气场袭来。
她没看见谁走进来,没有脚步声,没有开场白——
可棚内的光像被什麽拉斜了一瞬,空气也跟着压低。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
然後她看见了——那个身影。
沈若澜。
她已摘掉帽子,未着戏服,却披着一件深紫长外套,站在光外,眼神落在她身上。没有语气,没有笑容,只有极冷极静的一句:
「你在等我?」
她不是在问话。
她是在审问。
那一刻,整个棚内没有任何人出声,也没有人喊卡。没人知情这场戏是否安排好,却没有人敢打断。
沈若澜迈步走入场景,就像水面开裂一线,光影自动让路。
她的步伐从容,每一步落地像是踩在掌控之上。言芷几乎本能地退了一小步,可双膝却像钉住了一样,说不出话。
「青阙,」她开口,声音如丝却透着冰,「你眼中只有师命,却不知你自己是谁?」
那声音不高,却像剑一样,直直刺进x口。
不是骂,也不是怒,是一种长年高位之人的悲悯与冷。
她不在演寒烟——她就是寒烟。
言芷下意识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词。她脑中的剧本在此刻变得模糊,台词像从水里捞出的纸页,一碰就碎。
她只能看着她,像看着一场命定的风暴。
她心跳开始加快,不是害怕,而是——
一种从未有过的震动,从x口某处缓缓扩散。
像敬畏,又像某种……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