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苡晴像溺水者攀附浮木,紧紧依偎在陆沉洲怀里。
药力如野火燎原,从四肢百骸烧灼至灵魂深处,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灼人的热度,急促而滚烫。
她无意识地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轻蹭,仿佛那里是唯一的清凉之源,纤细的手指死死揪着他昂贵的衬衫布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迷离的眼眸蒙着水雾,残存的意识在药物的混沌浪潮中沉浮、碎裂。
“唔……”
一声难耐的呜咽溢出喉咙,她像是抓住了沉船前最后一根浮木。
猛地抓住陆沉洲骨节分明的手,近乎粗暴地按在自己滚烫得吓人的脸颊上,仿佛那微凉的掌心是唯一的解药。
她艰难地仰起头,迷蒙的泪眼努力聚焦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声音破碎,裹着浓重的哭腔和一丝不自知的娇嗔,字字控诉:
“沉洲……我好难受……快要烧着了……你为什么不帮我?你是不是……嫌弃我……”
陆沉洲的心被狠狠揪紧,那双盈满痛苦和依赖的泪眼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抽回自己的手,迅速起身走向一旁的吧台。
冰桶里镇着的水杯被他一把抄起,刺骨的寒意瞬间冻麻了他的指尖。
他半跪回沙发边,将杯沿小心翼翼地抵在她干涸起皮的唇边,声音是极力维持的镇定与温柔:
“苡晴,看着我,别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来,喝点冰水,会舒服些。”
他深邃的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慕苡晴顺从地微启双唇,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片刻虚幻的清明。
然而,这丝凉意如同杯水车薪,瞬间被体内更凶猛的烈焰吞噬。
汗水浸透了她的额发,狼狈地贴在潮红的脸颊上。
她烦躁地一把推开水杯,薄毯的束缚感骤然变得无法忍受。
颤抖的手指近乎粗暴地扯开毯子扔在一旁,再次死死抓住陆沉洲的衣角,指尖传递着绝望的急切和全然的依赖,声音嘶哑:
“没用的,沉洲……还是好热,好难受……像有火在烧……”
她猛地意识到他眼底那份不容错辩的决绝——他不会碰她。
一种巨大的委屈和自暴自弃瞬间攫住了她。
她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冲向墙角立着的空调,像个寻求庇护的幼兽,将自己整个暴露在强力送出的冷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