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见多识广,这米特兰国王到底能不能学咱们陛下?”
高登叔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报纸,指尖点了点那篇社论:
“你们看,这报纸上写得漂亮,什么‘救国救民’,实际上,只是救了米特兰国王他自己罢了。”
“怎么说?”
红头巾女招待放下抹布,好奇地探过头。
“就拿咱们约翰陛下跟他比。”
高登叔翻开报纸第二版,指着一段小字。
“咱们陛下能把土地分给农民们,不受除规定税以外的苛捐杂税,让平民家的孩子也能考学院,甚至立了战功就能封贵族,你们见过米特兰的老国王做过这些?”
“就是他做到了,那也只是在他自己的领地。”
戴皮帽的瘦高个补充道。
“米特兰大大小小的贵族领地有上千多个,每个领主都跟土皇帝似的。老国王的命令出了温达姆和王室领地,到了地方上,要么被贵族们改得面目全非,要么直接被当成废纸扔进茅厕。”
他指了指报纸上那张军械官被押赴刑场的插图。
“你们瞧,这军械官贪了十万金币,可他背后的那些大官呢呢?听说某些人家里的钱比米特兰国库还多,米特兰国王管得了吗?”
酒馆里安静了几秒,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
“所以说,米特兰当前的弊病,最大的就是权力无法集中在中央。”
高登叔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炉火的光。
“地方贵族把持税收、司法,甚至军队,国王连个像样的税官都派不进去。那些有真才实学还爱国的人,要么因为平民身份被贵族排挤,要么只能给贵族低声下气才能获得一份只够温饱的工作。”
他叹了口气,指尖敲了敲报纸。
“你们看这军械官,要不是贪得实在太多,把国王的军费都填进了自己腰包,能轮到他上断头台?那些小贪小腐的官儿,还不是照样在自家靠山的庇护下过得滋润!”
“哎哟,高登叔,您别说得这么丧气。”
络腮胡酒客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