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枚银币?!”
约克差点跳起来,粗糙的手掌将草叉插在土里。
“我这半亩芜菁卖完也就八枚银币!你不如直接抢!”
百夫长用鞭子抽了下马屁股,坐骑嘶鸣着往前踱了两步:
“少废话!去年冬天你在集市雇了三个尤达人帮你运柴火,前儿个又让俩女的给你缝补衣裳——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完了,你还没完了。”
他俯下身,马鬃扫过约克的额头。
“要么交罚款,要么跟我去监狱住上一个月,到时候留下案底,你儿子当兵政审不过别赖我。”
约克一听到“监狱”二字,腿肚子顿时软了。
“别,我是雇了他们收菜……可这是实在没办法啊!我儿子在城里读书,我还得回城里工作;村子里就剩俩老的,不赶紧收菜耽误了时间,芜菁就坏了。”
“少拿你老爹老娘当幌子!”
百夫长甩了甩鞭子。
“就因为你这种人,偷渡才猖獗成这样!万一有杀人犯混进来,在村里杀人放火怎么办?你担得起这责吗?”
约克抱着草叉蹲在地上,枯黄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我哪知道他们是杀人犯啊……他们看起来都是被逼得没活路的穷鬼……”
百夫长冷笑一声,扬声器:
“行了,念你知错,罚一枚银币。三天内交到村办公厅。”
说罢一提缰绳,坐骑扬起前蹄,带起一片尘土。
由于春季米特兰和尤达的战争再度爆发,边境线像一条绷紧的弦,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
赫尔德兰的哨塔上,了望兵昼夜不停地转动望远镜,远处尤达境内升起的黑烟越来越多——那是被战火波及的村庄在燃烧。
东部边境的情况最为严峻,尤达帝国经过贵族议会长达半个月的争吵,终于推选出了一位新皇帝。
据说这位名叫罗退尔得皇帝除了知道他是皇室成员外其他底细成谜,连尤达贵族们都不太清楚他的底细,只隐约传闻他是卡斯托利伯爵的女婿。
然而对于广大尤达人来说,新皇登基首先来的并不是大赦,而是各种没听说过的税收为维持尤达对外战争的消耗,当约翰看到尤达帝国各领域新增的税收后,只呼这怕不是选了一位万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