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原一惊,月渲花?
花没长嘴巴,无法回答他,却随山风鼓舞飘出又落下,像是在等着引领他,就这样停停走走的来到一处水塘,花儿毫无停留之意,继续向前飞舞而去。
钟原挠头,我是不是记忆混淆了,怎么脑海里完全没有印象。并且说来也怪,一个小小水域却让人感觉无比宽阔,难以逾越。
见又被带到死路,小陌愁的不行:“它瞎吗?是个澡堂领班变的吧?”
话音未落,水面突然现出条笔直水线,带着塘下污泥向两旁荡漾分开,但又不甘心,拼命抗拒着想要再融成一体,却被怪力所限始终无法落下,只能不断翻滚着被挤向两侧。这让场面愈发壮观,两侧漆黑的巨浪形成3米高的水墙,如被利刃劈开斩断,为中间闪出条不宽的通道。而这条路仿佛直通远方,没有尽头。
“断水流!”钟原目瞪口呆。他那个便宜师弟也展示过憾人手段,但哪有这次来的爽利。
他毫不畏惧的走了进去,心想既有如此手段者,皆视凡人如同蝼蚁,犯不上大费周折的布下疑阵。
至于小陌,开始还跟在钟原身后好奇的左看右看,深入到水池中央才感受出强大压迫,便开始踮脚走路,生怕哪下不小心会让两边巨浪直压下来,那一脸的机械表情,估计人早就麻了。
在水面下行走了几分钟,通道开始越变越窄,已隐约能看到岸边景象。那里静静伫立着一位高瘦的挽簪老者,他麻布青衣,腰上挂着黄红紫三只小葫芦,正含笑望着二人。
“钟家小友,又见面了。”
“你是。。。。”钟原蹙眉望去,见对面人倒着拇指揉了揉鼻子,顿然醒悟,狐疑的问了一句:“止止?”
“正是小道。”
“什么?”钟原哭笑不得,一副神经错乱的表情,上次探亲还曾看望过止止,仍是带着青春痘的娃娃脸。这才两年光景,就熟成了这样?但容貌不重要,止止还和以前一个味,或许是做了易容,他早见怪不怪。
止止稽首一礼,操着一口多地方言组成的混合腔:“别瞎猜了,也别说不中听的话,污了老子的道心!我拆字算定你会在月初返乡,是有事耽搁了?亏得老子等你半晌。”
钟原从未断过回家的念头,若非被铁血团拖了后腿,极有可能提前安排时间。他也不客气,拉住止止的手问道:“少说没用的,我家人在哪?现在都安全吧?”
止止收了笑,愁眉不展的望着他。
钟原嘴中一阵干涩,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轻声问道:“也埋在将军树下?”
“唉,我该怎么和你说。”
其实事情的开始本是极好的。
老话说近朱者赤,庄户人的生活本就封闭规律,又天天守着全真小观,每日听晨钟暮鼓道士宣科,耳濡目染下,村民越发守礼燮定,追求养生。
随道士进山采药的人越来越多,晨食黄精已成了小谭庄的习惯,村民也没拿它当个好东西,天天与地瓜玉米一起端上桌,谁想吃拿就是了。尤其九蒸九晒过程繁杂,个别家里有处理不当长毛发霉的,随手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