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关的风,比往年更冷。
白马军与红马军的旗帜早已撤下,只留下螭吻军的寒螭旗与狸猫军的夜行幡在城头猎猎作响。关内驻军少了大半,连炊烟都稀薄了几分。
守城的士兵们搓着手取暖,低声议论着最新的军情——
"听说了吗?俱卢族出了个什么预言之子!"
"据说能驭使影狩,六眼如鬼……"
"般度族那群疯子也归附他了,这次怕是要血战……"
无人注意到,城墙最高处的烽火台上,宁芙如一尊冰雕般伫立。
寒螭剑插在身侧,霜气顺着剑锋爬满砖石。
自从李当归离开后,宁芙的眼中就再没了温度。
她将每日操练延长到六个时辰,新兵累瘫了也不敢吭声。
子时独自巡视城墙,脚步声轻得连狸猫军都察觉不到。
偶尔停下时,目光总望向北方。
"将军,该用饭了。"亲兵小心翼翼捧来食盒。
宁芙看都没看:"拿走。"
亲兵求助地望向不远处的白泽,这位素来从容的智者只是摇摇头,示意不必再劝。
军帐内,白泽面前的龟甲卦象又一次显出"金纹噬月"的凶兆。
"果然是他……"白泽苦笑着收起卦具。
白泽望向帐外那道孤绝的背影:"不知道,归来是否还是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