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归这才发觉自己呼吸急促,眼前阵阵发黑。
他赶忙以剑拄地,借着辞故人的支撑稳住身形。
额前碎发早已被汗水浸透,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水花。
另一边,姜氏双手捧住飞回的神农尺。
那暴躁的铁尺在她掌心不停颤动,尺身上的青光时明时暗,活像闹脾气的孩童。
她布满老茧的拇指轻轻抚过尺身纹路,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随着她的安抚,铁尺的震颤渐渐平复,最终归于沉寂。
姜氏双手捧着渐渐平息的神农尺,粗糙的指腹缓缓摩挲过尺身上那些古老的刻度。
她抬起眼时,目光如古井无波:"方才的剑法,"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叫什么名字?"
李当归深吸一口气,将辞故人收回身侧。
少年站得笔直,衣袍上有几处破口,眼神却明亮如初:"寒螭点水。"
妇人闻言,视线转向演武台另一侧——宁芙在风中纹丝不动。
姜氏的目光重新落回李当归身上,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情绪:"剑法不错。"
"我有个很好的老师。"李当归不假思索地答道,嘴角不自觉扬起。
阳光穿过他汗湿的额发,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远处,宁芙的指尖突然在剑格上一颤。
那句"很好的老师"在她心头荡起一圈涟漪。
寒螭剑上的霜纹突然停止了蔓延——这个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司徒斩秋的眼睛。
木剑男子心中暗道好机会,双脚踏地,如猎豹般俯身前冲,锦袍下摆几乎擦着地面。
他这次将身形压得极低,木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斜挑而上,剑尖直指宁芙面门。
"将军小心!"
李当归的喊声撕开裂帛般的空气。
他身形刚动,准备上前截住木剑男子,却见那木剑已刺至宁芙面门三寸之处。
司徒斩秋眼中闪过一丝胜券在握的精光——
"锵!"
一道霜白寒芒突然自宁芙腰间暴起。
寒螭剑剑随心动,竟自行出鞘半尺,精准地横亘在木剑必经之路上。
两剑相撞的刹那,木剑表面瞬间爬满冰晶,司徒斩秋的攻势顿时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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