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百草堂门前,回头望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姐姐们,轻轻掩上了门。
青鸢倚在院角的槐树下,抱着手臂看他。
晨光透过树叶,在她冷峻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你伤没好全,别乱动。”李当归低声道,“……等咱们再次见面,我再好好的答谢姑娘。”
青鸢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管好你自己。”
李当归郑重地向她行了一礼,转身踏入晨雾之中。
螭吻军营门前,守卫的长枪交叉拦住了他的去路。
“擅离军营,按律当杖三十!”守卫冷声道。
李当归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宁芙的令牌:“属下确有急情,现已归营,特来向宁将军请罪。”
守卫见到令牌,神色稍缓,侧身放行。
宁芙的军帐前,李当归单膝跪地,抱拳垂首。
帐内传来冷淡的声音:“进来。”
他掀帘而入,只见宁芙正在擦拭寒螭剑,剑锋映出她锐利的眉眼。
“属下李当归,谢将军救命之恩。”他重重叩首,“也谢将军……成全我的任性。”
宁芙收剑入鞘,目光落在他身上:“擅离军营是重罪。”
“属下甘愿受罚。”
帐内沉默片刻。
“杖责免了。”宁芙忽然道,“白泽替你求了情。”
李当归猛地抬头。
宁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丢给他一卷竹简:“但你得补上这两日的巡营值夜。”
竹简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惩罚条目,李当归却如获至宝——这代表着宁芙原谅了他。
走出军帐时,朝阳已完全升起。
白泽倚在校场边的老槐树下,笑吟吟地冲他招手:“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