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永远不会有宁芙那种凌厉如风的杀意;他的眼神,永远不会有她那种俯瞰战场的冷静;他的存在,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笑话。
——有些人生来就是鹰,而有些人,再怎么扑腾翅膀,终究只是屋檐下的麻雀。
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忽然笑了,笑声里混着血腥气,像是自嘲,又像是认命。
他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忽然从脊背窜上来,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周身的剑意原本如霜雪般凛冽,此刻却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一点点蚕食,逐渐溃散。
他的双眼原本明亮如星,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白的雾,视线变得模糊而浑浊。
曾经锐利的目光,此刻竟显得有些涣散,仿佛连聚焦的力气都失去了。
——“心剑”之境,剑随心动,心若蒙尘,剑意自溃。
他感觉到体内的剑气在逆流,原本如江河奔涌的剑意,此刻却像是被抽干了源头,渐渐枯竭。他的手指微微痉挛,握剑的力道不自觉地松懈,仿佛连剑都变得沉重无比。
“我……真的是废物吗?”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火般蔓延,烧毁了他所有的信念。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剑意,此刻竟像是笑话一般,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凡剑者,执剑于手;灵剑者,剑随气走;心剑者,剑由心生。
可如今,他的心乱了,剑自然也就散了。
宁芙的那句“真是废物”,仿佛化作了一柄无形的剑,直接斩断了他的道心。
她却已与他擦肩而过。
李当归嘴角惨然一笑。
宁芙寒螭剑"锵"地出鞘三寸,剑锋直指姜氏:"我来做你对手。"
妇人苍白的面容依旧古井无波,只是将神农尺横于胸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宁芙的身影骤然拔地而起。
白衣长袍在烈日下展开如垂天之云,竟将整个太阳都遮蔽了一瞬。
寒螭剑斩落时,整座演武台的温度骤降——
"轰!"
一道横贯全场的霜白剑气如雪崩般倾泻而下。
李当归甚至来不及格挡,就被狂暴的剑气余波掀得连退数步。
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两道长长的白痕,直到后背撞上演武台栏杆才勉强止住退势。
姜氏白皙的十指突然再次交叠成印,神农尺"嗡"地悬浮半空,尺身符文次节后面还有哦,请,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