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璋的脸"唰"地白了。
他猛地抽回手,站起来时带翻了板凳:"我发誓没有!"声音因急切而尖细,"当时你心脉都被毒素侵染了,再耽搁会会"他说不下去了,眼眶微微发红。
阳光穿过窗棂,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单薄得像株风中的药草。
汀兰忽然注意到他腰间露出半截《伤寒论》,书页边缘密密麻麻写满批注。
"家父教导,见死不能不救。"少年平静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书脊,"不论贵贱,无关善恶。"他抬头直视汀兰,眼神干净得像山涧里的泉水,"你当时只是需要帮助的人。"
汀兰呼吸一滞。
她见过太多眼神——贪婪的、淫邪的、伪善的,却从未见过这样清澈见底的目光。
这个住在破药铺里的少年,竟像块未经雕琢的水晶,把短短几年江湖风雨带给她的愤世嫉俗照得无处遁形。
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响,是麻雀落在晾药的竹匾上。
少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袋掏出个物件:"对了,这个"
那是半截剑穗,染血的部分已经被细心洗净,但金线绣的兰花纹仍有些发暗。
汀兰怔怔接过,指尖触到少年掌心的温度——温暖,干燥,带着药材的苦香。
"你昏迷时一直攥着它。"李怀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想应该很重要。"
阳光忽然变得很亮,亮得汀兰眼睛发酸。
她低头摩挲着剑穗,节后面还有哦,请,后面更精彩!